“姜道友好小器,唐公子二十岁寿辰才送这么丁点丹药,你那偃月鼎是漏了吗”忽然一位老道揶揄起来,他声如洪钟,惹得众人齐齐望了过去,只见这老道身着霞衣,头戴五岳真形冠,一身富态,大腹便便。姜五山见了他,脸色不善,道“李砚秋,你又准备了什么东西何不拿出来让大家开开眼界”
李砚秋从袖中摸出一个比姜五山更小的锦盒,如此观来,所备之礼物仅有方寸大小。姜五山见状,反唇相讥道“李道友,好大方。”
李砚秋嘿嘿笑了两声,并不生气,他好整以暇地将锦盒启开,下一刻便有人惊呼出声“机关鸟”
孙鹭清也想凑近瞧个仔细,无奈周围人人摩肩接踵,再难靠近,只听李砚秋洋洋得意道“这只机关鸟乃是唐先生亲手所造,举世无双,贫道也是机缘巧合得到此物,便想转赠给唐公子。”
听说机关鸟宛如活鸟一般,能飞能唱,十分稀奇,孙鹭清还从未得见,正心痒难耐,又听姜五山道“机关鸟的确是个妙物,可惜此时已经飞不起来了李砚秋,我还想你什么时候如此慷慨,原来机关鸟本来就是坏的,所以送给旁人你也不心疼啊”
被他这么一说,李砚秋不禁面红耳赤,正欲争辩,唐缈却道“两位前辈,晚辈少失恃怙,身边正缺一二遗物作念想。机关鸟虽已飞不起来,却是先父遗作;而妙药灵丹,也是先父所造偃月鼎炼化,这两件礼物珍贵无比,晚辈领受,在此谢过。”说罢便将两个锦盒郑重收好。
这般姜、李二道虽然相轻,却也无话可说了。
姜五山和李砚秋之后的送礼人孙鹭清大多没听说过,送的东西也乏善可陈,她瞧得无聊,正有回转的念头,忽听一个年轻的声音战战兢兢道“在下庞轩,见见过唐公子。”
这嗓子有些耳熟,孙鹭清抬眼一瞧,看到此人身上的补丁,便记起他是先前同白无忌说话的那名年轻修士。
孙鹭清好奇,如此寒酸的庞轩,会送什么礼物给唐缈呢
庞轩扭捏了好一阵才将礼物呈上那是一个圆形的红色漆盒,五面雕花,小巧玲珑,一只巴掌堪堪能握住。唐缈起初不知道此物派何用场,翻看了一阵,发现底下暗藏机括,轻轻一按,漆盒倏地展开,化作一朵七瓣莲花的造型,只见梳篦面胭口脂傅粉额黄暗藏在花瓣之中,花心可以弹开,其内乃是一面小小的镜子。
原来此物是个镜奁,见它造得可爱别致,孙鹭清心中有些喜欢,旁人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稀罕宝贝竟是妇人之物为何要赠予唐公子”
庞轩结结巴巴道“这在下初听唐公子名讳,还,还以为是一位一位姑娘,这才做了这个镜奁,没没想到”原来庞轩糊里糊涂,误将“唐缈”当作了“唐妙”。
此话一出,哄堂大笑,庞轩顿时羞地无地自容,满脸通红地想要夺路而逃。唐缈却不以为忤,一把拉住他的袖子,温声道“庞兄,虽然唐某并非女子,可这个镜奁盒子唐某却中意得很呢。”
庞轩抬头看了一眼唐缈,想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恰在此时,只听得凌空传来一通肆意大笑,众人齐齐回首,只见一名魁伟的青衣人信步朝这儿走来。
来人正是胡潇,他还像昨日那般披发于肩,但是一脸胡须却已剃净,露出一张精悍轩昂的容颜,明明年过五旬,乍一看还以为不过三十出头。
胡潇目光如炬,不怒自威,视线在人群中略略扫了一眼,原本嘈杂纷扰的周遭顿时安静下来,众人自动分开一条道路,供他通过。
唐缈迎了上来,笑曰“师父,您好像一下子年轻了二十岁。”
胡潇道“那是自然。不过今日是你的生辰,为师不便抢你的风头。”说罢,他从腰间解下一柄剑递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