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什么毒药,你快讲”朱子獬不耐烦道,唐缈看了他一眼,道“此毒唤作透骨香。”
言毕,众人面面相觑,均是一脸茫然,显然从未听过有这味毒药,唐缈话锋一转,幽幽道“它还有一个名字,叫作五石散。”
此话一处,众人哗然,卫长老脸色一变,亲自上前验看,神情变得愈发凝重。
朱子獬见状当然明白自家兄弟的确中了五石散的毒,他沉不住气,戟指嚷道“白无欲,你好狠毒”
“凭什么说是大师兄下的毒”孙鹭清反驳道。
“在场之人中,只有白无欲与我们兄弟二人有过节,他又是首座弟子,哪怕宵禁后也能在天一门内来去自如,若不是他,又有谁能在饭食之中下毒”
“这道奇了。”唐缈道。
朱子獬反问“何奇之有”
唐缈接道“难道不是令弟自己服食五石散的吗”
朱子獬一愣,涨红了脸“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众人皆知,五石散气味浓烈,若是下毒,很容易被人察觉,除非令弟不闻其臭。”唐缈顿了一下,又道“再观令弟的面相,目下青黑,面有浮肿,显然是纵欲无度之兆。至于五石散的功效,我自不必言明,在场诸位都心中清明。”
言罢,玄霄阁弟子们一个个神色有异,欲言又止,朱子獬朝他们瞪了一眼,愠声道“休要信口雌黄,虽然二弟并非清心寡欲之人,可他又岂会滥服禁药况且此次同行之人,并无女眷,他又何须如此”
“兴许是令弟私携炉鼎上山也未可知”
鼎炉之术即指采补之术,修士与女修合欢来提升修为,只是这手段太过淫邪,为玄门正宗所不齿。
卫长老一听,气得胡子都吹了起来,瞠目道“荒谬荒谬玄霄阁又不是魔宗邪派,怎么会练炉鼎之术”
朱子獬道“没错,除非你能证明确实是二弟自己服食五石散,不然他便是遭歹人陷害,天一门难辞其咎”
唐缈一脸为难,摇了摇头,道“这个我的确证明不了,哎,可惜啊可惜”
朱子獬问“可惜什么”
唐缈道“本门有一味独门灵药,唤作洗骨伐髓丹,就算中了五石散之毒,也能痊愈如初。只可惜你们在这里争执不休,害得令弟贻误了服用的时机,现在已经药石罔效了。”
朱子獬一怔,斥道“既然已经错过,你再提又有何用”
唐缈道“若是令弟真的行止端正,没有作出什么有污玄门视听的丑事,那倒罢了,若真有什么苟且,那炉鼎也得遭殃,五石散的药力虽会迟些发作,届时也将经脉俱损,变成一个废人。令弟本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他尚且如此,寻常人恐怕连性命都将难保。”
唐缈这么说着,悄悄打量卫长老身后的那个俊俏少年,起初他只是神色闪烁,后面听了唐缈的话,脸色大变,很是惊惶。唐缈心道,此人应该知晓什么隐情。
计较了一番,唐缈又加油添醋道“算算时辰,令弟中毒已愈三个时辰,与他有染之人,恐怕大限将至。”
话音刚落,那俊秀少年忽然“扑通”一下跪倒在地,拉着卫长老的衣裾,哭道“师祖,救我,我不想死”
卫长老大吃一惊,忙问“你怎么了”
少年颤声道“弟子昨夜与朱二师兄喝了点酒,就糊里糊涂地”
此话一出,举座皆哗然,众人始料未及,竟会发生这种事,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孙鹭清还是个懵懂少女,不明就里,直到身旁年纪稍长的女弟子同她咬了一通耳朵,她这才了然,顿时面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