蜃妖跪在地上连磕了好几个头,磕地额头都红了起来。
白无欲道“起身吧。”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蜃妖未曾料到白无欲会问这个,一时张口结舌,愣愣地看着他。
左子辉笑道“妖畜怎会有名字呢白公子若是有兴致,可以随意替她取一个名儿。”
白无欲略一沉吟,道“那就叫慎儿吧,望你日后谨言慎行,能有自知之明。”
“慎儿好,取得好。”左子辉笑说。
慎儿眼角泪珠未干,听罢却破涕为笑。
月色微凉,风声飒飒。
后山宛若一座迷宫,虽然在山巅之上能将风景纵览无余,可是一旦身陷其中,却怎么也找不着出路,进退两难。
十九匿在林中,他知道若是稍不留神,就会被人逮回去,那些天一门弟子没什么本事,却总有层出不穷的手段来折磨自己。
忽然隐约听到不远处有人行将过来,十九屏住呼吸,攀到树上。不多时,两个天一门弟子手提灯笼,结伴行来,两人一边走一边说着闲话。
“那个小师叔究竟什么来历,为何大家都这般怕他”
“听说小师叔的父亲在玄门之中也是鼎鼎有名的人物,不过很多年前就已仙陨。咱们师叔祖与其乃是至交,小师叔成了遗孤之后,师叔祖亲自将他接回天一门,收他为弟子,视为己出,万般娇惯宠爱,就连门主都说不得一句重话。”
“我入师门已愈半载,还未曾见过见过师叔祖一面呢。”
“师叔祖仙踪不定,总是云游在外,不要说一年半载了,有时候三年都没有他音讯。”
“那由谁传功给小师叔呢总不见得无师自通吧”
“嘿嘿,这个你就有所不知了。小师叔虽然天资聪颖,却不是修仙的料。我曾听别的师兄说,小师叔没有仙基,体内聚不了灵气,所以他只学了几招花拳绣腿,恐怕都不是你我的对手。”
“原来他假模假式的,不过是只纸老虎。”
两个弟子你一言我一语,浑然不觉头顶上有人偷听。待二人走远了,十九这才跃下树,心中已然有了计较。
涧水潺潺,波光粼粼。
水面揉碎了一轮银月。
十九悄无声息地跨过涧溪,来到陶陶斋前。
他记得唐缈就住在这儿。
屋中透着光亮,才刚蹑足朝那儿走了两步,忽听内里冒出人声来“浪花有意千重雪,桃李无言一对春,一壶酒,一竿身,世上如侬有几人”
歌声放肆,正是唐缈其人。
十九闻之略略皱了皱眉,驻足听了一会儿,歌者似乎浑然不知门外还有个不速之客。
十九捏紧了拳头,一鼓作气把门一推,闯了进去。
隔着屏风,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那头似乎未曾料到有人深夜来访,便问“是无忌吗”
十九将屏风猛地一掀,只见蒸汽氤氲,数步之遥的唐缈正在澡桶中沐浴。
十九不是没有见过男子赤身裸体,若此刻的唐缈真是,他也绝不会有一丝迟疑,只因唐缈身上的确穿着一物,乍一看,十九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可是凝神一瞧,他才确信自己并没有看错。
唐缈贴肉穿着一件大红肚兜,小小的,好似婴儿之物,系在身上什么都遮不住。
两人对望一眼,俱是一怔。
唐缈先回过神,急忙从浴桶里跃出来,顿时水花四溅,打湿了地面。他伸手去抓挂在墙上的佩剑,十九却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