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忌亦步亦趋跟在唐缈身后,越过清溪,很快就发觉是什么人坏了此间主人雅兴。
原来是几个玄服弟子正在折磨一名年轻的妖畜。他们将他的双手双足捆缚在一起,然后倒浸在涧水里,过一阵再提起来。那妖畜吃了水,被捞上来时不住呛咳,万般狼狈,玄服弟子们见状却哈哈大笑,以此为乐。
白无忌虽然也是天一门弟子,可毕竟还是个孩子,心地良善,几曾见过这般残酷的手段眼看师兄们又要故技重施,连忙冲过去嚷道“住手快住手你们想要闹出人命来吗”
见来人是白无忌,玄服弟子们也不避讳,温声道“原来是小师弟啊,你有所不知,这个妖畜胆大包天,出言不逊,得罪了大师兄我们只是教训他一下,让他长点记性罢了。”
白无忌一愣,喃喃道“表兄他怎么会教你们做这种下作事”
闻言,玄服弟子们脸上颇为不悦,可也无人敢责骂白无忌,只见一人堆笑道“若无大师兄示下,我们这些人又岂敢僭越小师弟若怕污染视听,我们将这妖畜携到别处去就是了。”
白无忌心想若被你们带往他处,他的下场岂不是更凄惨心里着急,嘴里却不知说什么才好,情急之下,回头望向唐缈。
唐缈踽踽行来,瞥了一眼那浑身透湿,狼狈不堪的妖畜,若无其事道“你们快快将人带走,省得待会儿把这里弄脏。”
弟子中有新进者,并不认得唐缈,见他年纪轻轻,却趾高气扬,忍不住愤愤道“你算什么东西”
此话一出,急忙有同伴拉了他一把,附耳道“快快叫小师叔”
那人一听脸色陡然一变,急忙躬身行礼,结结巴巴道“弟子有眼无珠,竟竟不识得小师叔,望小师叔海涵”
各大玄门宗派,皆以长为尊。唐缈虽然年轻,可在宗门内辈分高贵,却因他深居简出,极少露面,故弟子们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唐缈哼了一声,也不同那弟子计较,而是道“你们刚才说,这妖畜忤逆你们大师兄此话当真”
“回小师叔的话,确有此事。”
唐缈沉声道“无欲乃谦谦君子,就算真惹他不高兴了,他也决不会支使弟子行暴戾恣睢之事,我看你们几个分明是公泄私愤,故意败坏无欲的清誉”
遭一语道破,众弟子脸上现出惶恐之色,接着又听唐缈道“让我想想,门规上是如何说的欺上瞒下,目无尊长者,视同背叛师门,其罪当诛”
话音未落,众弟子“扑通扑通”跪了一地,纷纷告饶,唐缈负手,轻叹一口气道“也罢,念你们只是初犯,我就不去知会执戒堂的赵师兄了,都散了吧。”
弟子们再度称谢,相扶起身,这时才有人想起那个被丢在一旁的妖畜,于是问唐缈
“敢问小师叔,这妖畜又该如何发落”
唐缈冷笑道“无欲是谦谦君子,唐缈却不是。我自有法子教他生不如死怎么你们几个想要留下来观瞻观瞻”
弟子们口中称不敢,面露怯色,不一会儿便作鸟兽散。
白无忌蹦到唐缈身旁,一把将他抱住,笑地一脸无邪“还是小师叔厉害,三言两语就把人赶跑了,他们都怕你怕得紧呢”
唐缈道“你真以为他们是怕我”
“难道不是吗”
唐缈苦笑着摇了摇头,教白无忌有些摸不着头脑。
白无忌三步并两步跑到妖畜身旁,却发觉他双目紧闭已经失去了意识,只见缚住手脚的镣铐早已锈迹斑斑,而且十分细窄,几乎嵌进了皮肉里,若不及时取下,这双手双脚恐怕就要因此废去。
见他这般可怜,白无忌正想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