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崔恕前两天回来时,分明说是在清辉堂。
糜芜搭着她慢慢地站起来,道“走,去看看陛下。”
她一路上不紧不慢地走着,快到的时候才低声向掌事宫女吩咐道“寻个借口去找贾总管说话,把他引出来。”
掌事宫女很快去了,糜芜隐在花树后面,遥遥看见贾铭出了门,又等了一会儿,就见贾桂领着两个小太监走过去,贾桂手里提着一个黑罐子,看上去却像是汤药。
糜芜不觉皱了眉,原来是病了,他为什么要瞒着她
她快步到书房跟前,门口守着的内监正要通禀,糜芜摆手止住了,迈步走了进去。
崔恕刚刚放下药碗,看见她时便是一怔,很快笑道“昨夜呛了风,喉咙里总有些痒,所以吩咐他们煎了一剂药压一压。”
糜芜走近了,拿起药碗闻了一下,正是前几天在他身上闻到过的那种苦味。
“今天是第四天了,”糜芜放下药碗,横了他一眼,“还要瞒着我吗”
“不是什么大事,不想让你知道了担心。”崔恕起身走过来,揽着她的肩膀柔声道,“放心吧,再吃两剂就好了。 ”
糜芜突然想起来,春天刚回京时进宫,在他寝殿里似乎也曾闻到过这股子药味,她回想着,慢慢地说道“春天的时候,也吃过这个药吧如今也吃,一春一冬,陛下这个并不是突然的症候,该不会是嗽疾吧”
心里紧张起来,先皇也有嗽疾,这并不是小症候。怪道他前几天总是那么晚回去,又总带着香气,大约是怕被她闻到药味,所以又是熏香,又是散味儿。
她正要传太医询问,崔恕拦住了,轻声说道“不是嗽疾,只是一冷一热有些不自在,再吃两剂就能停药了。”
大约是先前几次呕血的时候有些伤到了,所幸他年轻,太医也说再将养一半载就能除根,他背着她悄悄吃药,没想到还是被她发现了。
两天后崔恕停了药,果然没再咳嗽,糜芜这才安下心来。
只是到了夜里,崔恕又不安分起来,这次怕受风也不除衫子,只将她抱在身上,低低地笑着说道“忍得我浑身冒火。”
糜芜笑出了声,轻轻抚了下他的脸,学着戏文里恶霸的语气说道“美人儿莫急,这就来临幸你。”
崔恕喑哑着声音,低低说道“任凭你处置。”
双手轻轻按上她的腰,还没开始,突然觉得手底下一颤,崔恕心里一跳,几乎同时就听见糜芜欢喜地说道“动了”
孩子动了。
两人忙都停住了,又惊又喜地把手交叠着放上去,半晌没有动静,崔恕只道不动了,忙道“他动过了,该我们了。”
糜芜嗤的一笑,却在此时,肚子里又是一颤,那轻微的响动透过两人交叠的手掌清清楚楚地传来,崔恕一怔,早听见她笑起来,道“看来他不同意呢。”
她轻巧地滑下来,又是一笑“陛下还是继续忍着吧”
作者有话要说照这个节奏,孩子生下来之前小崔很难开荤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