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崔恕根本不准备选秀,那些秀女什么的,只不过是个幌子。
糜芜想了想,吩咐道“你即刻去打听打听,确认一下选秀后续的事情宫中有没有安排。”
那女官虽然有些疑惑,还是答应着去了,糜芜靠坐在榻上,细细回想着之前的种种,忽然有了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从她回京时,选秀就是他与她无法回避的问题,也成了 到后面崔恕突然放手,她捧着圣旨逼他答应娶她,固然是因为舍不下他,然而另一方面,也实在是因为只剩下几天便要选秀,若是她也放手,一旦秀女进宫,情形就越发复杂,也许就真的无可挽回
可如果崔恕根本没打算选秀,如果一切都只是崔恕精心设计,要让她紧张的圈套呢
照他的性子,他还真做得出来。
所以他当初说什么累了,说什么放她自由,只不过是以退为进,只是为了逼她在犹豫摇摆之中,尽快作出决断。
好个狡猾的男人
戌时左右,崔恕才处理完了手头的事情,想到糜芜已经等了有一阵子了,崔恕不觉便加快了步子,急急往坤宁宫走去,只是一进寝殿,就觉察道气氛有些怪异,那些殿中伺候的宫人一个个低着头,似乎有些不敢看他,而以往他刚刚进门,糜芜就会笑盈盈的迎出来,可她今天却一直没有露面,崔恕不觉放慢了步子,向殿中的宫人问道“皇后呢”
那宫人头垂得越发低了,低声道“皇后殿下睡了。”
睡了她从不曾不等他就自己睡了。心里突然紧张起来,难道是病了
崔恕连忙紧走几步来到寝间,门关着,他伸手推了一下没有推开,这才发现竟从里面锁着,崔恕心中疑惑,皱了眉敲着门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自在”
里面传来带着笑意的慵懒声音“不是。”
崔恕放下心来,越发疑惑得紧,又道“我回来了,开门。”
耳中听见她的脚步声渐渐来到门前,崔恕伸手要推,脚步又停住了,她隔了门说道“今晚不许进门,陛下自去寻个地方安歇吧。”
崔恕一怔,老半天没有反应过来,迟疑着问道“什么”
“今晚我不想见陛下 ,”糜芜在里面笑笑地说道,“陛下请自己安置吧,我要睡了。”
是在跟他玩闹,还是真的有什么事崔恕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宫人们连忙都退了出去,等四下里安静了,崔恕这才放软了声音,带着几分笑意问道“这是怎么了”
“陛下还是好好想想自己都做过什么事吧。”糜芜幽幽地说道,“等想明白了,再来找我。”
崔恕还想再说,脚步声已经渐渐走远了,金钩相碰,发出轻微的声响,大约是她放下了床帐,跟着许久没有动静,大约是她已经睡下了。
他做过什么事崔恕紧锁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仔细回想起来,他离开坤宁宫去御书房时,她明明还好好的,也就一个时辰不到的工夫,发生了什么
糜芜靠着床栏半躺着,随手翻着书页,留心细听着门外的动静。崔恕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门前,又过了一会儿,脚步声想响起,越来越远,他应该是离开了,糜芜能想象到他的接下来的举动,大约是要向近身伺候的宫人询问她这一个时辰里做了什么,就看他能不能根据这些琐碎的细节猜到原因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门外还是静悄悄的,崔恕仍旧没有回来。
这又是耍的什么花招
糜芜打了个呵欠,慢慢躺下去,盖上了被子,原本只想眯一会儿,只是这阵子总是睡得太少,一合眼的时候,竟真的睡着了。
半梦半醒之间突然听见门外一声轻响,还没反应过来,熟悉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