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还没有睁开, 纤手已经移上去,轻轻按在男人的手上, 带了几分惺忪的睡意懒懒说道“崔恕, 你怎么来了”
崔恕俯身站在她床前,右手扼在她咽喉上, 下意识地想要用力,却又不舍得用力, 那只手横在她喉间,她的芊芊十指便放在他手上, 轻轻地,一根一根的, 将他的手指掰开,带着笑意说道“这么晚了,怎么还来”
假如不是他灵台清明,几乎要以为他与她刚刚分开不久,几乎要以为他所知道的一切都从未发生过,这个大胆的女人, 在这样对他之后,竟还能如此若无其事
五根手指都被她掰开来,崔恕在青灰色的天光中冷冷看着眼前的人,她此时方才睁开眼睛, 眼尾微翘的凤眸看了他,如秋水般澄清,丝毫没有惧意,也不曾有愧意。她纤长的脖颈放在青瓷枕上,脆弱又美丽,似乎轻轻一碰就会折断,假若不是舍不得,他真会这么做。
“你不是说要出京办事吗,怎么这会子又回来了”糜芜见他不说话,便又开了口。
“起来,”崔恕冷冷说道,跟着抬步离开床榻,背转了身,“穿好衣服,跟我走。”
“走去哪儿”糜芜侧了身躺着,伸手将身上的丝被拉到下巴底下盖好,笑笑地问道。
“我去哪儿,你就去哪儿。”崔恕语声平淡。
见到她之前,他本是一腔怒火,然而此时见到了她,她轻声漫语,娇慵无那,那些怒气压在心底,竟然并不想要爆发,他甚至在想,只要乖乖地跟他走,之前她的背叛和算计,他都可以既往不咎。
身后没了声息,崔恕等了许久,还是不见她应答,转身看时,她面朝床里背朝他,娇红的丝被盖得严严实实的,根本没有起身的意思。
那点压下去的怒火呼一下窜上来,崔恕跨上一步,一把抓起她,沉声道“起来”
丝被滑下去,长发落下来,领口一痕雪色,柔媚的曲线蜿蜒在他手上,崔恕觉得双目似被灼伤,下意识地别开脸,低声道“穿好衣服,跟我走。”
“我不走。”她在他手中并不挣扎,只是懒懒地说道。
崔恕手上使力,将她拉到身前,迫得她不得不抬起脸,与他四目相对,他死死盯住她,一字一顿说道“起来,跟我走。”
天光越来越亮,从起初的青灰色变成了青白色,糜芜看见他幽深的黑眸里像无底的深渊,最深处燃烧着烈火,几乎要席卷一切,也包括她。
但她已经决定了的事,从来不会后悔。糜芜伸手撑在崔恕身前,将暧昧的距离稍稍拉开一点,低声道“我不会跟你走,我要进宫。”
“进宫”崔恕冷笑一声,“除了我,你谁也休想嫁”
“是吗”糜芜抬眼看他,轻轻一笑,“可我已经见到了皇帝,皇帝还说,过两天就接我进宫,崔恕,这次,是你输”
没说完的话被堵在了喉咙里,崔恕用力箍紧了她,吻上了她的红唇。
魔咒突然被打开,男人悍然的气息铺天盖地压下来,瞬间抹去了她心上的一切,天地之间,只剩下他和他不断掠夺的唇舌。糜芜在片刻的怔忪后用力想要推开他,可这非但无济于事,反而让崔恕的欲望越发强烈,他坚硬的臂膀牢牢箍住她纤细的身子,大掌扣住她脑后,逼着她尽力地迎向他,承受他的恨意和爱意。
糜芜在不甘与愤激中故技重施,用力向他唇上咬去,可崔恕早有防备,另一只捏住她的下颔,迫使她不得不微张了红唇,由着他纵情驰骋,恣意品尝。
糜芜渐渐透不过气来,在挣扎中她用力向他踢过去,徒劳的反抗越发让男人想要得到更多,崔恕倏地压下去,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