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热意越来越烈,已经生焰起火,烤得身体里缺失了水分,崔恕的声音便掺杂了一丝喑哑“怎么说”
“你的心,跳的很快。”糜芜吃吃地笑着,手指循着心脏的位置,慢慢划着圈,“你既然听见了我跟窈娘说的话,自然也知道,我只是想找一个最强的,至于那人是谁,并不重要。”
她大着胆子又向他靠近了些,嫣红的唇微微开合,像浓胭脂造出的陷阱“只要你是最强的,你也可以。”
他自然是最强的,她也只能是他的。崔恕一言不发地拨开她的手,然而她不依不饶,紧跟着又缠了上来,那只手只在他左胸挠着划着,轻声说道“不过,你得先向我证明,你是最强的。”
她抬眼看他,媚意丝丝缕缕向他缠来“正好我遇到了一些棘手的事,就看你能不能解决。”
鼓荡的情绪之外瞬间生出一层冷硬的壳子,崔恕的目光冷淡下来。千般缠绵,万种风情,归总了来,都无非是手段。他早知道她没有半点真心,只是想要利用他,然而一旦撕下这层遮盖,裸地说出来,仍旧让他生出怒意酸意。
崔恕冷冷问道“这就是你今夜来此的目的”
“也许是,也许不是,”糜芜偏过头笑了下,语声低回,“有什么关系反正我找的人,是你。”
江绍这次是动了真章,无论刘氏还是她,都查不到丝毫有关阿爹的线索,而窈娘一去不回,柳枝巷的小院已经锁了整整两天,上次见面时窈娘曾说过霍建章如今也在京城,不知她的突然失踪是因为霍建章,还是遇到了别的什么变故。
一时之间,她找不到第二个人可用,唯有崔恕。
他很难应付,但他又很强大,她毫不怀疑只要能说动他出手,所有的难题都会迎刃而解。
崔恕冷哼一声,道“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的赏识”
“也许吧。”糜芜低低笑着,那只手慢慢向上,向他身前抚去。
崔恕突然有些压不住怒意,她竟没有半点真心他猛地攥住她不安分的手,冷声道“若是再敢放肆,休怪我无情”
“疼呢。”糜芜低低地嘶了一声,抬眼看他,凤眸中水意盈盈,“你总是这么粗鲁吗”
他大约,真是弄疼她了,也好,总要让她记住点什么。崔恕松开手,淡淡说道“我事先已经警告过你,是你一再挑衅。”
糜芜轻轻抚着手腕,从他身前退开,道“好,那我们好好坐着说话。”
她能感觉到他的怒气,但她有些猜不透,他此时又是因为什么生气。她摸索着拖过另一个蒲团,斜斜地坐了,与他相对,问道“窈娘出了什么事”
阿爹在江绍手中,以江绍的为人,一时半会儿还不必担忧,倒是窈娘,事情来得太突然太没头脑,她直觉不妙。
她和她那魅惑的气息突然远离,崔恕心中一空,竟有些不适应。入鬓的剑眉微微蹙起,崔恕不由得将身体向着她前倾了些,冷冷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崔恕,”隔得不算远,糜芜一只脚从裙底下伸出来,轻轻在他蒲团上踢了一下,“我还以为,我们已经说好了呢。”
崔恕低垂双目看着那只小巧玲珑的脚,银灰色的双层纱鞋面上绣着轻红的樱桃,鞋口处露出一截淡白的布袜,竟是意外的娇艳。方才他曾握住脚踝,将她桎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