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崔恕下意识地探手向前,抓了她的指尖,只是轻轻一带,便使她远离危险,又向着他扑来。
糜芜也生出了怒意,她讨厌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电光石火之间,她拿定了主意,既然要较量,那便较量,他固然强大,然而她,却也不差。
崔恕在即将相触的刹那,再次松开了她,然而糜芜却不肯退,她借着这一扑的余力,柔软了腰肢,顺势低下去,伏在他膝上。
他盘膝坐在蒲团之上,她便一只手撑着蒲团,另一只手抚着他石青色的袍,将一张玲珑的脸微微侧了,贴在他膝上。
崔恕一惊,下意识地便要推开,却听她幽幽说道“世事艰难,我只是个无依无靠的弱女子,自然爱慕强大的男人。”
万千青丝纷纷披拂,从她肩头滑下,停在崔恕膝上腿上。崔恕的指尖触到一点,才发觉她的发还是半湿,那点水汽氤氲在指尖,挥之不去,渐渐地,染得他心里也浸了水意。
她自然不是弱女子,她的美色媚色,便是最锋锐的刀,而她,是技法娴熟的持刀人。崔恕低垂眼帘看她,一种前所未有的激荡情绪迅速升起。她要强大的男人很好,他正是强大的男人。
崔恕慢慢拨开她脸前的发丝,捏了她的下巴,迫得她抬头看他,问道“你觉得谁最强”
“也许是宫里那位,”糜芜保持着仰头的姿势,媚眼如丝,丝丝都向他缠来,“也许是别人。”
别人,竟然还有别人崔恕下意识地加重了手上的力气,糜芜吃疼,却只是眨了眨眼睛,轻声道“也许是你。”
图穷匕见,说到底,她的目标还是他。崔恕松开手,淡淡道“我没兴趣。”
“是吗”糜芜另一只手也从蒲团上移到他身上,整个人失了支撑,便像春藤一般,起伏蜿蜒,尽数在他膝上,“我可是,难得给人机会呢。”
她分明有求于他,却偏要表现得像要施恩于他,丝毫不肯放低了身段。她可真是傲慢,可这种傲慢,也让人欲罢不能。
崔恕心绪不定,却在此时,突然察觉到她细细的手指隔着石青色的袍,似有意似无意地,轻轻在他腿上划着。
一种战栗般的感觉迅速布满周身,头皮有些紧,有些麻,心跳快起来,呼吸急促起来,思绪飘忽起来。
崔恕猛地抓住她那只到处惹火的手,低喝道“放肆”
“你弄疼我了。”糜芜的脸贴在他膝上,又抬起眼皮看他,“我又不会吃了你,你怕什么”
“怕”崔恕冷冷一笑,“我还从未怕过谁。”
下一息,他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扯离,她猝不及防,滑落在地,他便欺身而上,停在她的上方“你尽可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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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心一半贴着冰凉的地面,另一半贴着细软的蒲团,男人的脸悬在上方,强健的身体剑拔弩张,散发着强烈的压迫感,糜芜猛然意识到,她面对着的,是个强大的男人,尽管他冷淡克制,但他,也可以轻而易举地摧毁她。
她在这一刹那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恐惧,紧咬了嘴唇,使出全身力气挣扎起来。
然而崔恕的手像铁钳一般,牢牢地制住她,只冷冷说道“现在,是谁怕了”
“滚开”糜芜情急之下,一脚向他踢过去。
脚腕也被他攥住了,崔恕腾出另一只手,将她的双手扣在一起举过头顶,俯身下来看着她,眸色深沉“怎么,这阵子不敢撩拨了”
她的脚攥在他手中,那细细的脚踝只比手腕粗一点点,不像是足,倒像个精致的玩器,崔恕突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