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暴怒来。
这有违器灵的本性,这甚至有违剑的本性。器灵应该不染世俗,看淡世事,千年万年,也只作一瞬。剑应该永远冷静,理性,永不颤抖,只有这样,才能在恶战中准确地刺入敌人的死穴。
无论是器物还是剑,都不该有人心。
可是这阵情感来的这么突兀,又这么真实,几乎让与镜感到眩晕。他站起身来,把薛以寒推到一边去,牢牢地握住了手里的灵剑,毫无保留地把自己体内的灵力灌输了进去,其用力之大,几乎使灵剑发出轻微的爆鸣。
“别动手”
他突然听见一个声音这样说道。
与镜立刻转过头来。
在他身后,纪九桐正慢慢地走过来,她毫不在乎地背着手,黑发在夜风之中微微飘动,脸上甚至带了点笑。
“刚刚没有吓到你吧”她问道。
幻身术,是幻身术。
那个被彻底吞噬,消失的连一片衣角也不剩的纪九桐,是她自己所营造出的幻象。真正的她早已从攻势另一边全身而退
与镜原本可以斥责她危险的做法,也可以警告她下不为例。事实上,这些话语几乎都到与镜嘴边了,但是,这时候,他望着纪九桐微笑着的面庞,心里涌起的只有失而复得的喜悦。这喜悦和愤怒一样强烈,也同样的让他感到微微的眩晕。
“你让我别动手”最后,他只是嘶哑着声音问道。
“嗯。”纪九桐点了点头,她甚至有空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我知道怎么对付那团东西了。”
她伸出手,掌心向天,银线像一条闪亮的小蛇一样从她袖笼之中钻了出来,快速地在薛以寒太阳穴上轻轻一点。
薛以寒依旧躺在草地上,静静地呼吸着。随着纪九桐轻而易举的那么一点,那种诡异的透明胶质终于缓缓地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