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地使力。只有这样,她才能压抑住自己心头升腾起的不舒服,也只有这样,她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去出手直接毁了那个墨色之印。
只有一角黑袍。
在墨色之印的另一端,它的主人正悠闲地,漫不经心地抖落了衣袍一角。他似乎是做了个手势,那墨印便飞上了树梢,距离那朵日月昙更近了。
在那团连接了不同空间的墨印中,伸出了一只苍白的手,正要去掐日月昙的茎干。在那人的手腕上,系着一角银铃,在夜风中轻轻晃动。不时,有时远时近的铃声响起,摄人心魄。
她认得这角银铃。
纪九桐感到自己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一阵阵厌恶,愤怒,不适几乎要将她撕开,纪九桐明白,那是人类对魔族最深沉,最原始的敌视,她无法违背这一本能。
可是,只有纪九桐自己才知道,这份敌视并不仅仅是因为本能。
因为,那是
那是魔界三大君王之一,杀死与镜的凶手之一。
如果命运按照它既定的轨迹发展下去,在不久后的将来,这只手掌上会沾染与镜的血液,在他身上留下难以痊愈的伤痕,也会毫不留情地穿过他的胸膛。
魔君无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