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青的嘴受伤的手抱住兆青。
兆青得了安抚,转头想伸手出去再搅弄一下浴缸里面的炭火,却被陈阳给握住。
啪的一声,陈阳把从未关上的上侧冰箱门也给关上了,陈阳把氧气瓶的阀门开大了一点儿,“别睡着拍喜糖,也别让它睡觉。”
“好,”兆青呼弄着喜糖,无比依恋的看着陈阳。
“我们会没事儿的,”氧气还是开始稀薄,两长一米宽的冰柜三个喘气的生物。陈阳从头顶把氧气瓶接上面罩带在兆青头上自己也带了一个。
“它会呼吸吗”兆青按着陈阳的伤手自己去给喜糖带上一个小面罩。
喜糖没有挣扎也没有呜呜叫,动物比人更敏感喜糖小小的身子抖得像个筛糠,任凭兆青如何安抚都无法缓解。
“你给它捂着点,别掉下来应该就没问题。”陈阳把脚底下的被子全盖在身上,手指无意碰到平日里还算恒温的冰柜内壁,此刻就真的像是个刚断了电的冰柜一手的冰冷。
陈阳抱着兆青往自己身边压了压,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把被子裹紧,兆青又在上面堆了一层防水布把发热袋扔进被窝里蹭到每个角落。
陈阳就着手电筒的光,看了看氧气瓶侧面的数值拍着兆青的脊背,“别激动,缓慢呼吸。别动了你仔细感受一下,我们现在还不冷。安心,安心。”
“好,”兆青睁着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陈阳。陈阳低下头本是想亲一下,结果两个人的氧气面罩撞在一起。
然后就都笑了。
外面的声音依然那么恐怖,风已经不再吹没有呼啸的声音,空气像是静止了一切都不再流动一样。
冻结的空气之上,似乎有寒冰近在咫尺的碎裂,那无形掉落的冰棱像是一把一把的利刃,随时能切断在这地球上生活的每一个正在呼吸的同类。死神的镰刀就这么从远处而来,无差别的收割着此刻看起来珍贵的生命。一切显得不再重要,一切又那么重要。
这白茫冰雪大地里的某个角落,在一个狭小的冰柜里,有两个人看着彼此笑了。
兆青和陈阳没有错开眼只是看着彼此,让彼此的相貌落在自己眼中成为倒影,死亡就算在此刻夺取他们的生命,至少他们的眸子中是彼此的样子,足够璀璨。
那就值得,相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