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青震惊的连眼泪都止住了,并不是那种电视里用来交易的金条。就是银行发售的999金条上面还印着a和发售的年份。从十年前开始就有,最近两年的居多。
兆青从未问过关于康纳先生留下来的钱都用来干什么了。他只是在赚钱之后每个月大半都给康纳太太,家用也好、私用也罢。他只留下一部分必要的生活费,电话费和交通费之类的,他用外快支持自己作交际费用及支持其他杂七杂八事情。不过他很少交际,都用来买书,偶尔换一款最新的ihone。
在美联储购买这种金条的每个人都是有记录的,每一次也都是定量发售。没有人能一次买很多,要想存下这些不知道康纳太太去了多少次,又多少次把这贵重的东西藏在小包里,再坐车回到家中。
然后在康纳太太离去之后,把这样的一切全部摊在兆青面前。
金条上有个字条“把它们藏起来,我的儿子,快。就现在,此刻”
兆青看到这个字条之后,擦了擦残留的泪水。在旁边抽出来个小型的手提箱,把金条都码了进去。就如他母亲关照的一样,藏在最安全的地方和信笺在一起。
兆青必须去看看,去看看母亲留下的其它东西。
兆青没有收拾被翻起的床铺,只是跑到阁楼,地面有一点点灰尘。堆在一旁的箱子里面都是各种人工编织勾出来的毛线毯子,这应该就是康纳太太说的沙发的衣服。还有堆着的波斯地毯,康纳先生在的时候每周都会换一个地毯。康纳先生走后,这个活儿就归了兆青,也是每周换一个地毯。
柜子里还有很厚的羊绒被,都是拿塑封做好了真空包装的。这几年的西雅图确实很冷,以前下雪下个几天落地就化了。现在偶尔都能存下没掉脚踝的雪,早先因为毕竟是沿海城市没有集体的供暖设施,比如暖气,现在有的地方通了有的没有,一家大多都靠电暖气和壁炉。
兆青去了地下室,也看到了那些康纳太太为他准备、只为他一人准备的东西。
原来兆青拥有很多很多的东西,还有满满、满满的爱。
这座房子里有过太多痕迹,大多都是兆青存在过的痕迹。有康纳先生为他做的玩具,也有康纳太太为他做的衣服。
兆青几乎是跌跌撞撞的回到了康纳太太的房间,这里本身是夫妇两个人住的,后来一个人守着,她每天盼着孩子回家。
最后只剩下这个家里的孩子。
兆青从未像今天这样哭的崩溃,越是缺少越是珍贵。越是等了很久,来之越不易。兆青其实不需要父母,他早就摸爬滚打在冷漠中学会了一切。可他,也最需要一对父母,让他知道人不是孤零零的存活。而现在他拥有过,真真切切的被属于父母那无私而真挚的爱浇灌过。
兆青突然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怕了,他以为爱是初春的细雨,结果爱盛夏的暴风。夹杂着水晶一样大的雨点儿,劈头盖脸浇了他一身。
兆青醒过来的时候眼睛涩的厉害,睁了好几下才完全张开。他的身上盖着被子,手里抓着的是康纳太太留下的信笺,他甩了甩头他恐怕是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兆青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把信笺又拽了出来赶紧收好,站起来晃了一下,去洗了一把脸,凉水浇在脸上才清醒了一些。
兆青离开卧室路过了康纳太太的房间,散落一地的编织品已经被重新归类放在应该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