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把门锁好”陈阳伸手捏了捏兆青的手腕,打开门不紧不慢的钻进车里,车子开动一烟儿的就没影了。
兆青把安全锁落了,像陈阳所说一样在厨房转了一圈所有窗子都锁着。坐回餐桌吃了两三个饺子才想起来,陈阳是怎么知道他们家里唯一一把枪放在了哪儿。
晚间报道就一直在说枪击案的事情警方办案很快,持枪者本身就是个中学生,死亡两人包括持枪者,三人危重四人受伤。
兆青对于美国不禁枪支这件事儿保留意见,康纳夫妇这么平和的人也会在家里的壁炉中藏了一把手枪。
陈阳打电话回来,虽然他们离案发地点有一段距离,但全城戒严所有警察都走不了。陈阳也被编进紧急应对小组,加强巡逻和警备,他让兆青把门窗一定锁好,早点休息。
兆青听着非常常规的报备式嘱咐有点懵,之前陈阳追他的时候也总打电话,他能不接就不接。现在都让人陈阳住在家里了,不接又不好。接了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呐呐的应着,没人看到却不断点头。
陈阳在电话里最后一个字儿是乖,兆青挂掉电话才说,“说谁呢这是。”
这种感觉对于兆青来讲有些陌生,他不太习惯被除了康纳夫妇外的人关心。尤其是被一个、明确是对他有感情需求的男人关心。还是一个很帅的男人,还是一个他想过的男人。
这种感觉兆青说不上喜欢还是讨厌,就是想起来后脑勺有点麻酥酥的。他摇摇头,准备去康纳太太的房里收拾一下遗物。
兆青需要一些事情做,他清楚地明白人的心总是不受控制。
人活得越久看事情越透彻,兆青深一脚浅一脚的活到现在。他明白越是身边有重要的亲人离去,越是脆弱、越是防卫稀松、越是容易被侵入心里。
兆青也知道,现在是他这辈子最难解的状态,这两辈子几十年,他从未享受过亲情,也从未亲手陆续送走直到最后一个亲人。他一直背在肩上的的小房子,因为康纳夫妇的相继离去而出现了裂纹四面透风。
康纳太太去世后,奈雯修女每日都来了好几个电话问候兆青,他都说自己还好。
挂了电话时兆青也会对自己都说没关系,可他显得更憔悴也更瘦,脸颊上的肉肉都少了,眼窝也更深了,眼底的青黑色也久久缓不下去。
兆青还知道,像他这种看似铜墙铁壁的人,对于感情的严防死守的时间越长,就越寂寞。一旦被打破,连他都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兆青不喜欢显得脆弱的自己,那让他想起不堪一提的那些往事。
兆青告诉自己必须要振作起来,先调整好自己,用正确心态的自己面对生活。
也许兆青只是想要自己回到以前的模样,他想把自己寄居的小房子修好,然后扛起自己小房子再次躲进去。
兆青在收拾康纳太太留下的东西,他在这一刻是真的不明白了,他怎么会这么幸运。他怎么会接受到这样的家人,难道是老天爷给他的补偿
兆青每晚都会来康纳太太的房间,伴她入睡后在离开。
这是在康纳太太离去后兆青第一次进入这个房间,原来在他不经意的时候,康纳太太梳妆台上的那些很多年不用的过期化妆品都不见了。被褥也被规整的叠好,就像是在兆青上班时,老太太做完了所有能做的事儿才叫了救护车一样。
兆青在梳妆台上看到一封信,信笺里是写的歪歪扭扭的汉字,一二三四做着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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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衣柜里深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