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青把碗放下,俞升这次眼明手快的给陈陌陈阳面前摆上餐盘和筷子。
庄景鸿拿漏勺给陈陌陈阳一人添了一个,说“尝尝,快尝尝姥爷的手艺,三十年没做过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你们喜欢吃的味道。小陌喜欢溏心的,阿阳喜欢实心蛋,姥爷都记得。”
兆青逃似的回到厨房,他感觉自己最近都快成了漏水的水龙头,他不知如何描述自己的心情,反正现在连看陈氏兄弟闷头吃鸡蛋的身影都会鼻子发酸。
尤其是看着庄景鸿苍老的面容、带着些微浑浊眼睛里饱含泪水和执着时,哪怕陈氏兄弟隐忍着只是红了眼,兆青都会忍不住跟着掉出几颗金豆豆。
庄飞月早又哭的不行,陈栗已经扶着庄飞月站在一边儿轻声安抚,楚阡成了做饭的主力在灶台前颠勺。
俞升“哪个看起来也不像不想回来的,怎么能嘴硬成这样。”
“二哥,好好剥你的豆角。”兆青擤了擤鼻涕说着拧开第二个煤气准备帮楚阡炒菜。
陈栗“他们俩的性格真是够麻烦的,二叔还处处听爸爸的,哪怕是二叔主张主张爸爸不也带着咱们早回来了么。”
俞升“你应该庆幸他们兄弟俩之间对外从没有分歧。”
陈栗“为毛”
兆青“你不是净看小说么”
陈栗“啊那能一样吗,咱们家怎么可能有兄弟阋于墙的事儿。”
兆青“你一说啥就走极端,还兄弟阋于墙他们俩人有啥墙不墙的。这叫守望项背,他们俩彼此支持着才能走到今天,如果见天意见不同还怎么前进。”
陈栗“有道理。”
楚阡听着这些对话,嘴角微动提起似是欣慰又似心疼。
陈陌陈阳无法忽略庄飞月的目光。
曾经的悲剧中庄飞月没有做错任何事,再多的仇恨与无奈都不应该投射到这个女人身上,尤其是庄飞月画地为牢的在心里囚禁了自己这么多年。
庄飞月听到陈陌陈阳俩喊姨妈,抱着这兄弟俩差点哭昏过去。
场面又有些微混乱,陈氏兄弟和楚阡好不容易把庄飞月安抚住。楚阡早有准备,看双方已经相认便给自己母亲推了一针镇定剂送到屋里休息。
庄飞月吃了那么多年精神类药物,情绪一激动连话都说不好,又哭的如此伤情水都喝不下去更别提吃饭了。
最后这一桌子饭几乎都是兆青和楚阡完做的,庄景鸿这一生什么事儿都遇到过,早已恢复镇定招呼着其他人吃饭。
陈氏小队的人入席,他们都是温柔而体贴的人,这时候也不知道怎么下筷子。
陈栗想了想还是起身,说“我还是去看看楚夫人。”
陈杰陈栗不知道怎么称呼这些人比较好,让陈栗陈杰突然叫个姨姥姥也不太现实,不然庄景鸿立马变成太姥爷。两个不会说话的娃娃叫太姥爷还算说得过去,他们俩尤其是陈栗都二十奔三太不合适了。
楚阡“不用担心,她应该睡着了。”
陈栗“那行吧。”
庄景鸿“吃饭吧。”
陈陌“吃饭。”
兆青等人这才拿起筷子。
庄景鸿举着筷子几次都忘了夹菜,左看一眼陈陌右看一眼陈阳,嘴角一时一刻也没落下来像是怎么都看不够一样,满脸慈祥。
陈陌和陈阳被盯着却没有半分反感,庄景鸿吃了几口就停了下来专心给两个外孙夹菜。
出事时陈阳年纪小爱吃什么都不显,庄景鸿一直给陈阳添肉。而陈陌爱吃什么庄景鸿记得明明白白,一筷子一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