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陌“我没松开过你,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师父帐篷里了。说是过去了一个多星期,在老挝。等我再大一点儿才想到,我们那之前应该在云南省。”
兆青怎么也没想到当年的事实竟是这样的,而他们不久前刚刚离开云南省,陈陌在昆明的整个过程中脸上也没有一丝痕迹,任何人都想不到年幼的他们在那里经历了这么重要的事儿。
俞升在心里暗自骂自己,他确实觉得陈陌在昆明总有表现特殊的地方,但他只是问了几次没得到回复又没有继续追问。
陈陌“师父说边境一直有人搜索、可能是在找咱们俩,他说他可以放我和你回去,但不保证我们被人找到就一定能活。我不想解释我为什么带你留下”
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能做到的又有多少,谁会忍心苛责年幼的陈陌。
陈阳“哥,无论你做什么,在我这儿,都对。我们是亲兄弟,你不用给我任何解释,真的不用。”
“嗯,很多年后我循着记忆潜入云南省边境的山中,很多次我都没有找到一点儿曾经痕迹。”陈陌喉头滚动“我匿名打听了很多人,在丰沙里找到自称和父母一起工作过的工人。陈鸿的遗体找到,庄飞星回森林里找了一个星期没找到咱俩,在咱们俩跌落的地方上吊了。”
“说的跟亲眼见到的一样。”陈阳冷笑两声不知是强撑、还是已经释然,他接着说“但陈鸿和庄飞星确实死了,我回武汉找到了他们的墓,死亡时间和我们走失的时间差不多。我把墓给起了、除了两个骨灰盒之外还有这个铁盒子,里面是户口本、一张照片和两瓶酒,酒我喝了一瓶给你带回去一瓶,你都喝了。”
俞升握着陈陌的肩欲言又止“你已经有户口本了”
“找到了说什么还活着但没有国籍只有通缉吗”陈陌“十多年前我开始做梦,收了多少东西,洗不白了。万一没有末世,我也回不去。我做了两手准备,我想让阿阳光明正大的回去,再过两年刚刚好。”
“我还以为你给我洗身份是为了”陈阳百感交集。
“养老是的。”陈陌抽了抽嘴角“其他的也是。”
陈阳终于明白他哥也是为了有一天能够再回去,哪怕不是自己回去,也要让他用合法合情的身份见到曾经的亲人。
兆青“都还在吗”
陈陌“五年前外公外婆看起来身体还算硬朗,姨夫姨母都在。我守了很多天都没看到阡哥,但墓地里没他、也没我们。我印象中除了在武汉的姨父母外,北方也有姑叔。每年八月十五都会来几个人,年年不同,我嫌闹、都没把人记熟更别提记住相貌了。阿阳,奶奶也来过至少两次,但我印象不多,我小时候听说爷爷还在,就这些了。”
陈阳说不上来什么心情,伸手拍了拍他哥的肩膀,深深的点了点头。很多时候人都不知道记得和遗忘到底哪个更幸福,或者在悲剧面前都是一样不幸。
陈陌“我能把俞升弄出来就已经末世之后接上了你们俩,我也曾想但又何必。”
“还好你没动手。”俞升“我孓然一身还好,不瞒你说我让商广用昆明内的军政系统查过你户口本上的人。”
陈陌“嗯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