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难得没有顶他哥,安安静静的坐着。
陈陌“父辈一年回来一两次。你最小, 外公宠你”
兆青看到陈阳蜷缩着手指拿出一条湿毛巾,把陈阳的每一个手指都擦干净用手捋着对方的手心让他不要紧张。
陈陌“我们从小就生活在外婆外公家, 看照片姨父应该是军人, 至于父母和姨母他们是做什么的我没印象, ”
陈陌“我就记得那年外婆病了要去魔都做手术,姨母姨夫和外公一起去照顾。我们仨个小的没人带, 说是要送我们去北方找姑姑叔叔又因为什么事儿耽搁了, 只能和父母坐飞机去了南方。具体是哪儿我也没关注, 因为那是我们第一次坐飞机,你很闹, 阡哥被你尿了两条裤子。阡哥是姨夫姨母的孩子,从小和我们生活在一起。”
明明是很好笑的事儿,却没有一个人脸上有笑意。陈阳很仔细的听着, 每听一句就更用力的抱紧腿上的兆青,似乎在汲取力量。
陈陌“我们和父辈都不亲,因为没见几次,但母亲很温柔, 你更像父亲沉稳高大憨直不善言辞。他们也不太会照顾孩子只知道拿糖逗我们,除了你、我和阡哥都不吃糖。”
“下飞机后又坐了很久的车,母亲介绍沿路风景,”陈陌说着探身拍拍陈阳的膝盖,沉声道“很抱歉,我当时没仔细听。”
“我”陈陌不知道怎么解释比较好,他总不能说因为阡哥年纪大还会说话很会调节气氛,而陈阳还小总被抱着,而他就像是个隐形人,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他只记得他坐在爸爸的腿上,也许妈妈爸爸也逗他了,只是他没有回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俞升张口两三次也不知道说什么。
倒是陈栗摸了摸陈陌的头说“爸爸你那时候还是个萝卜头呢二叔不会在意的,你哪怕只是记得一个画面,就已经很珍贵了。”
陈栗说着席地而坐趴在陈陌腿上,说“爸爸你不要紧张,那都是过去了。”她嘴上叫着爸爸,但说出的话却最适合现在,总要有个人安抚陈陌,而有些不安甚至不是爱人怀抱能消解的。
陈阳把手按在自己膝头压着陈陌骨节分明更瘦削的手,提着嘴角点点头“我都懂,哥。”
陈陌松了口气一样的说“爸妈把我们带到了应该是考古挖掘现场,我也是去希腊看到同样的考古现场才对上号。口音杂乱我也分不清是哪儿。”
“爸妈忙,阡哥带咱俩,工人送饭。一天爸妈拿着几个箱子上了车,回程路上被劫道,有枪、所以我不确定是不是在华夏。”陈陌陷入回忆“车上的几个警卫很快被杀掉,爸妈带着咱们只能任由对方掉转车头,开到天黑把我们一家扔进房子中。”
陈陌语言组织能力并不好,按照自己的节奏平静的说着“怎么逃出来的我也不记得,乌龟壳就是那时候被戴在你脖子上。后面一直有人开枪追,咱们慌不择路绕进一个山洞,山缝很窄我们三个和母亲先过来了。父亲留在了山缝之前,母亲哭着拽他的手让他跟咱们一起走,结果只是拽下来个戒指。
父亲应该是死在那,母亲单手抱着你和我还牵着阡哥,咱们摔进一处陷阱里。我们几个小都被陷阱里的铁丝缠着,母亲先把阡哥弄了顶到陷阱上面,那时候我听到了枪响。呵”
说到这里陈陌似笑非笑,眼神里既有不忍也有悲痛。
陈阳没见过陈陌这种表情,他说“哥,你别想了,现在过得挺好就够了,我不好奇了。别说了,哥。”有时候什么都不记得未尝不是件幸福的事儿。
陈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