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满脸无奈的少年,我淡定伸手指了指他的额头,随即撩起上面的刘海碰了一下光洁的皮肤“话说齐木你也没发烧啊,怎么大清早突然跑来问我这个”
指尖透出凉凉的温度,齐木楠雄草草拿下少女的手说了句“巧合而已”,将脸撇开,耳根似是在隐隐发红。好在这种状态只持续了短短数秒,不过几次呼吸的时间内他便调整好面部表情,恢复了往常的平静。
“阿姨在吗”我问他。
“出门买东西了。”
“诶,本来还想帮忙做饭来着。”
洗漱完毕后,少年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坐在沙发上捧着手机发呆的黑发姑娘,她平和如初的视线像是在透过屏幕看向什么更远的东西,又像是什么都没看。
她就这样静静地凝视自己在黑屏后的倒影,不知不觉间带上了自嘲和遗憾,眼中闪着柔和及求而不得的光芒。这种神情从未在外人面前暴露过,准确来说,百里少女永远都是那副仿佛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慵懒随性,信口胡诌,一本正经。
不论是对他还是对其他人,纷纷有求必应来者不拒,甚至可以说是几乎百依百顺。虽然这家伙老是说他温柔,其实她自己才是最无底线的那个。嘴上挂着[齐木重要][特殊的人],但谁又知道实际的想法呢,毕竟连他也没办法读出这位姑娘的心思。
这么一想突然有些挫败,齐木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不得不承认他还有很多事情都不了解。
“齐木。”
“嗯”
“如果知道一个人喜欢自己,想让他死心的话要怎么做”
他反问“那要看对方有没有说出口。”
“也就是装傻充愣是吗。”
“一旦有这样的感觉就尽量保持距离,实在不行就躲。”
我头顶滑下一滴大汗,甚是无语地瞪着死鱼眼回望“你这完全是迂回路线啊,还不如直接了当放狠话,干脆利索。”
说实话,齐木倒是希望她能干脆利索,只可惜这位姑娘只会和他一样走迂回路线,每次也就嘴上说说,示弱又委婉地抗拒反而更会引起别人的好胜心。
“算了,反正人生总是充满矛盾的,船到桥头自然直,等到对方发现我和想象中的压根没有任何共同点就会失望而归吧。”我扑通一声倒在沙发角落,毫无形象地靠在枕头上。
少年视线明明灭灭,他垂下眼帘看了看某人距离极近的左手,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伸出手握住了“你这种悲观主义的态度真该改改了。”
我怔了怔,条件反射地看向粉发男生,他只留下一个俊秀的侧颜。
“才不悲观啊,世界上最会自我安慰最会瞎开心的人就是我了。”恍惚间觉得齐木牵的手紧了一分,似是安慰,男孩子大出一圈的手掌削瘦温热,这种感觉陌生又熟悉。隐隐想起,上次好像还是在h大的操场上,他为了证明什么而将我的指节捏得发红。
紧接着,这段回忆又慢慢逝去,演变成了另一人的脸。某位总是皮笑肉不笑的黑发青年侧身抬起下巴,危险又张扬地摆出无辜的面孔,怀着显而易见的恶意。他太坏了,坏得令人记忆犹新,又是我中二的初恋,所以当他报复般地将手握红时,我也顶多觉得这家伙小心眼,却生不出一丝一毫的恨意。
手机猛然振动起来,我拿起发现是张昀目,于是立刻甩开了旁边少年的手,开始认认真真打字回复她
张昀目救命
张昀目奚哥只有你能救我
张昀目验证我们友谊的时刻终于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