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个”
“啊,我下去看看情况,不知道那个银发爆炸头会不会偷偷摸摸在我爸面前说我坏话啊。”
“我和你一起去。”
“诶”
夏目又重复了一遍,虽说语气很坚定,但眼神游移,仿佛害怕被人讨厌,腼腆地抬高嗓音“我说和你一起下去。”
嗯,有点意外。
没想到平时的吉娃娃有这么固执的一面,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我挪开视线点点头,率先抬脚蹦蹦跳跳地走下台阶,奔着那边的两人跑去。
这次的料理比赛是放在慈善公演前面当做热场节目,所以一结束便有人开始搬道具,拉帘幕,调整灯光。
原本熙熙攘攘的观众席终于安静下来了,也由一开始三三两两的空位变成座无虚席。
坂田银时和黑发男人站在安全通道口谈话,逆着光看不太清他们面上的神色,不过看样子应该还算愉快,我走过去也只来得及听到最后的总结陈词。
“那么我的女儿就拜托你了。”
究竟为什么说得像是托付终身一样啊喂
“小奚你的东西我都寄过来了,发的顺丰。”
我呆呆地点点头。
“那么就这样。”
男人没有回头,背对着挥了挥手,越走越远。看着他的背影,我却又犹豫起来就这么只说两句不咸不淡的话好不容易来一趟,至少也要问一问他最近怎么样吧
“等等”
身体比思绪更早一步做出反应,男人应声回头,我却语塞,甚至有些手足无措,“你。”
“嗯”
他忽然认真地疑问,我大脑一团乱麻也理不出个头绪,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弟弟还好吗”
我迟早会被自己给挫死。
在我恨不得双手抱头,从体育馆顶端做自由落体空中翻滚托马斯回旋的当,男人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忍俊不禁“他饭量很大,但是很爱哭,不像你。”
他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那是一种只属于成熟男人的稳重内敛的笑容。小时候我曾经憧憬过这样的弧度,但无论做什么都没办法让他对我发自内心地笑出来。
不管是成绩,奖杯,交友,学校,什么都换不来他的表扬。
我突然沉默了。
说完这话以后,他只留下一个冷漠的影子,追随着别的什么东西走了。
良久后有人出声打破了死寂。
“喂。”
我抬眼“啥事啊老师”
“别摆一副丧气的脸,有什么问题就去解决,家人这种东西是能让心脏暖和起来的良药啊。一些没有父母的人还想要这种甜蜜的悲伤呢,如果不趁着有一方还活着做点什么,等以后可能会后悔噢。”
眯起眼睛,我盯着银发青年看了好一会,随即扬起一个带着点恶意的笑,张扬跋扈地勾着嘴角“别人没有而我有这完全是两码事吧,照你这么说我还希望自己出生就是个孤儿呢,孑然一身轻轻松松闯荡江湖。”
大概是由于这样的语气和我平时保持的形象完全不符,不止是坂田银时,就连旁边安静如鸡的夏目都被吓了一跳,统统用探究的眼神望过来。
“开玩笑的,别介意呀。”我露出两排白牙,挑眉望向他们,“你们该不会当真了吧,这么没有幽默细胞,以后可是会追不到女孩子的哟。”
“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