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原临也,你是来干什么的”直线抛出问题。
他罕见的沉默了,一动不动地盯着我,眼底晦暗不明,暗红色的双眸闪着毫不掩饰的恶意光芒“当然是来毁灭别人。”
“是么。”
“如果你想重新开始也不是不可以哦。”
头痛地捂住脑门,没有顾及他的面子,我毫不留情地开口“临也你只是极其缺乏关注,做这些事情也只想要获得参与度,想要找个理由让[自我淡化]变得理所当然。不想成为主角却被光明和火焰吸引,时不时去触碰一下,但又害怕被光和热灼伤而躲开说到底我们是一样的。”
他没说话。
“但我现在已经改变了,不会再留在黑暗里和你一起等待别人拯救了。”
黄昏在同一时刻降临,持续的时间十分短暂,天空裸露在外,一览无遗。月光被浓厚的云层挡住了,难以透过,于是各种阴影仿佛都被描画在地上、墙上、路上。教学楼后面的小径上,番荔枝树像是被黑墨水勾画出来的,花园静止不动,如云石那样凝固。
远处的校门口喧闹声很重,灯火通明,我记得今天有h大的慈善公演选角。远眺那里的光线大多以橘红为主,偶尔会有稍稍的亮色穿过,打在脚底的台阶上,留下浓浓的影子。
错综的人形熙熙攘攘,规则地把光线分割一条一条的,寂无声息。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青年的目光再一次像毒蛇般蜿蜒而来,掀开的眼角流露出兴味,“可是,唯一一个知道一切的人就是我呢,难道要把最了解你的人推开吗”
他笃定地重复了一遍“你做不到的。”
两个互相知根知底的人站在楼栋的阴影处面对面而立,夜风把樱树的枝丫吹得簌簌抖动。
“临也你真的是一点都没变。”我垂下脑袋,孤零零地站在道路中间,白色的长袖被灯光映得半明半昧。黑与白的交界分明,一片阴影打落在地上,歪歪斜斜,是一个拉长的巨型怪物。
向前跨一步,怪物也跟着扭动,那是我的影子。
“明明看上去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其实心里不是这么想的吧。”说这种扎心的话似乎已经变成本人的特长了,随口就来,完全不用过脑子。
“你爱操纵人心,但比谁都脆弱,口口声声说喜欢人类,自己作为[人]的那一面却被看得一清二楚单单说你的行为举动就足以构成不折不扣的渣男形象了。”
啊,我究竟在说什么呢。
声讨前任吗
黑发青年的眼睛藏在刘海下面,神色莫辨。他整个人立于暗中,和黑暗融为一体,只有衣角能够接触到外界细微的光。
“如果没办法自我拯救的话,那就让我来救你,反正要救的人太多了,不差你一个。”
“噗哈哈哈哈哈。”他突然捂着嘴笑起来,弯下腰,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两排白牙露出来,很清秀“没有我在,你果然快要腐烂了。”
腐烂
接触到我莫名的神情,他倒是很好心地解释道“和以前一样爱逞强这点虽然很可爱吧,但是过分高估自己就很让人作呕了。”
折原临也抬起头,饶有兴致地看着黑发姑娘的面瘫脸,充满恶意的笑侵袭整个空间。他慢慢向后一靠,斜倚在墙边,气定神闲地将手插在口袋里掏出刚刚那把小刀“看来这些年遇到了不少爱管闲事的家伙啊。”
我果然很讨厌他。
“大晚上和男人跑到偏僻的地方说话,你是希望被打败然后被强迫着做点什么的吧,被小刀或者是别的什么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