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的角度看过去,黑发少女原本明媚的笑颜顿时僵硬了,她垂下头揪着被子,小声地反驳“可是我如果唉,算了,没什么,我错了。”
倒是很爽快地承认了错误,但是,他知道她完全没有反省的意思,也完全不明白自己哪里错了。
一片迷之沉默。
“啊,酸菜味。”
“”我沉默地抬头看着少年,他顶着一张面瘫脸,毫无所动地再次重复
“全是酸菜味。”
我睁着死鱼眼,拍了拍旁边的床头柜“喂,不用说两遍吧”
“”
“只是砸了两个泡菜坛子而已我去洗澡还不行吗”
“唉。”
他叹气,手里拿着一坨白色的纱布“伸手”
“噢。”我呆呆地抬起手,随后手臂就被捆成了粽子。
什么情况
捆绑y
齐木你
“砰”
我难以置信地捂住脑门“齐木你为什么打我”
“因为你欠打。”少年面无表情地收回手。
“”我又做错了什么
“你左手被啤酒瓶碎片扎到了,已经血流成河了自己没发现吗”
还真没。
我之前全身注意力都放在那姑娘身上,救完人又急急忙忙地跑去医院,最后和警察做笔录,哪有时间看手。
听他这么一说我才感觉左手有点隐隐约约的疼,忍住痛,我皱起眉头,一本正经地看向他“可是我觉得是因为你把纱布系得太紧了才会疼。”
“闭嘴睡觉吧你。”
感冒发烧什么的最容易产生幻觉做噩梦。
还记得高二运动会那时,我躺在校医室挂水。因为烧得太厉害,总觉得墙边的毛巾会扭动,然后就在校医惊恐的瞩目下把毛巾抽到了他脸上。
“毛巾拿走不要把这种扭曲的东西放在我眼前”
而现在,天花板都在眼睛里变成另一副模样。
“老爸把门打开好不好”
迷迷糊糊之间有人把冰冷的手掌放在我头上,似乎是叹了口气,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我可不是你爸啊”
那是一种,既无奈又柔和的语气,熟悉的声音就像是冒出幽幽香气的红茶杯里掉进了几颗星星,热气会从杯口飘出来,金灿灿的星星也隔着雾气倒映在眼里。
好温暖啊。
迷迷糊糊中还听见了手机的铃声,大概是被人接起来说了两句话,刻意压低的嗓音从房间里飘到外面,最后房门被轻轻关上了。
再一次睁眼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连自己的呼吸声都能听见。我拿起床边的睡衣外套披上,扶着额头穿上拖鞋走了出去。
刚推开房门就有一团白色的东西像个炸弹一样直直地冲着我砸过来,把我整个人带倒在地板上。
“哎呦又是我的尾椎骨这什么诶”
我一言难尽地低头看着趴在肚子上的小白猫,它一个劲地往我怀里钻,身上还散发着沐浴液的香气。
然后就是有人慌慌张张跑过来的脚步声,我仰起头,对上来人微愣的面容“纳尼夏目”
我在做梦
可眼前这位穿着浅色毛衣,脚下套着我家拖鞋的男生明显就是某个前几天刚见过面的熟人啊。
棕发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