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缈正要伸手,被萧行言抢了先,接住了扑过来的女儿,将她轻松抱起放在膝头上,“她重,别压着你。”
你更重,压我的时候不脸红吗
宁缈腹诽。
不过她确实浑身酸软懒得动,伸手捏了捏女儿柔嫩的小脸蛋,笑眯眯的软声问,“棉棉都捡了什么漂亮的贝壳呀”
漂亮的小宝贝小名叫棉棉,小棉袄的意思。当时宁缈的预产期是10月30号,她本来还有点遗憾,萧行言的生日是10月24号,差一点就能同一天了。
结果才到了23号的晚上,小家伙就在肚子里待不住了,急着要出来见识这个花花世界。
在那之前,六月里孙忻然才生了个儿子,同为孕妇的宁缈没有被允许去旁观生产过程,怕她紧张担心会影响身体。轮到了她自己生的时候,她才知道这个过程有多折腾
整整一夜的疼痛,她又困又累,疼起来恨不得抱住在一旁脸色苍白得可怕的男人狠狠咬上几口泄愤。
直到清晨时分,小家伙才终于呱呱坠地,宁缈耗尽了力气,只撑着看了一眼,就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那一觉仿佛睡了有一个世纪那么久,宁缈再次醒来时,房间里光线很暗,只亮着一盏壁灯。
橘色的光线柔和朦胧,勾勒出坐在床边的男人英挺的轮廓。他低垂的眼眸泛着红血丝,静静地看着紧挨床头的小床上的襁褓,眸光深邃温柔。
仿佛是感应到了她的目光,他倏然抬眸望了过来。四目交汇的瞬间,宁缈想,她大概这辈子也不会忘记他的眼神就像是暗夜里的大海,深沉得望不见底,只有身处其中才会知道,平静的表面下翻滚的波涛是多么的汹涌澎湃。
宁缈望着他眨了眨眼睛,唇瓣翕动,“你是谁”
真可惜当时房间里没有摄像头,男人那一瞬间的表情简直价值千金错愕,不可置信,慌乱
太过复杂混在一起近乎空白,全然没有了平日里的云淡风轻,甚至比她在生产喊疼时他紧绷的神情更苍白几分。
宁缈本来还想演个全套的逗逗他,这下不忍心了,扑哧轻笑出声,“我说怎么一睁眼,就看见一个大帅哥呢,原来是我老公啊。”
“”
萧行言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吐出来。随即俯身亲了亲她的唇,低哑的嗓音像是砂纸打磨过一般,似控诉又似后怕,“宝贝你吓坏我了,你真的吓坏我了”
宁缈是后来才知道,吓坏他的可不仅是她使坏的那句“你是谁”她睡了整整一个白天,睡得实在太沉,完全不省人事的样子。这男人一天一夜没合眼,隔一会儿就要揪着医生问一遍,可怜的医生只能一遍遍保证,她真的只是筋疲力竭睡着了,休息好就没事了。
宁缈扭头望向挨着她的小床,襁褓中小婴儿小小的一团,小手握成小拳头举在圆乎乎的腮边,睫毛长而浓密。宁缈看得目不转睛,一颗心像棉花糖般的柔软,突然可以理解孙忻然说的,虽然痛是真的痛,但看到宝宝可爱的脸,那一瞬间就会觉得,一切都值了。
“今天几号啊”她伸指轻轻点了点宝宝挺翘的小鼻头,忽然想起来,“我没有把你的生日睡过去吧”
萧行言抬腕瞥了一眼,目光旋即又回到这一大一小两母女的身上,“十一点刚过,还是24号。”
“还好还好,”宁缈笑意盈盈地凑过去亲他,“老公生日快乐啊”
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