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姿挺拔的庄笙站在一群穿囚服的女犯之间,简直犹如鹤立鸡群,他一出现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目。庄笙对投注到他身上的视线仿若未觉,排队打好饭菜,端起托盘走到一张坐了三名女犯的桌子前,礼貌地问了句
“请问这里有人坐吗”
那三人抬头呆呆地望着他,根本不知道回答。庄笙点点头,将之视作默认,道了声谢自顾坐下。他坐下后没急着说话,而是慢条斯理地先解决盘中餐,他吃地不慢,动作却一点不粗鲁,跟旁边“吸呼吸呼”嗦面条的人形成鲜明对比。
大口嗦面条的王桂花不自觉停下动作,以前觉得这样吃东西挺痛快的,但现在怎么觉得这么不得劲儿,筷子都不知道该怎么握了。她微一转头,发现另外两名饭友跟自己的动作一模一样,瞬间心理平衡许多。
庄笙吃完放下筷子,抬头望向三人,“你们,还记得沈桃吗”
三人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庄笙虽然不是很懂人情世故,除了审讯查问,正常聊天水平为零。但谁让他长了一张好看的脸,漆黑的头发和眉眼,牛奶般白皙细滑的皮肤,樱花一样的淡色嘴唇,像画中走出来的小公子。
渴盼得到他一回顾,从此思之朝朝暮暮。
所以哪怕庄笙不秀出他的高智商,光靠脸,他也能无往不胜。
不需讲清来龙去脉,有过同桌吃过一顿饭的交情后,王桂花三人对庄笙那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等到金秘书跟监狱长商量好,又找来三名女囚串好词让她们假扮三朵花准备糊弄庄笙,然后才去食堂找人时,庄笙已经连沈桃每周洗几次澡这样的事情都了解得一清二楚了。
金秘书气喘吁吁地跑到庄笙跟前,“庄、庄同志,已经给你安排好了,你想谈话的那几个人。”
庄笙奇怪地看他一眼,贴心地等他喘匀气,这才慢慢开口道“我已经跟她们谈完了,现在麻烦带我去澡堂看看。”
金秘书抚了抚胸口站直,“哦,谈完了什么,已经谈完了跟谁谈完了”
庄笙再次看他一眼,“当然是王桂花、刘金花、齐菊花三人。”
他说完还向金秘书简述了自己和那三人谈话的情形。
金秘书简直想捶胸顿足,为什么他总是慢一步
“不是,你、你怎么找出那三个人的你不是根本没见过她们吗,也没见过这里任何一名囚犯”
“哦。”庄笙的语气非常平淡,“来之前我看了下这所监狱去年的花名册,上面有照片,所以就认得了。”
好几百号人,就凭糊成那样的照片,居然能记住所有人不仅记住,还在确定目标后准确地将人找了出来
这是扫描仪吧,文字图片都能扫的那种
此时的金秘书看庄笙,收起了先前因庄笙年轻而产生的轻视。
庄笙见金秘书看着自己久久没有反应,又重复了一遍先前的话。
“金秘书,麻烦带我去女囚使用的澡堂看看。”
金秘书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去、去澡堂现在也不是洗澡时间”
庄笙用一言难尽的眼神看着他,金秘书用力拍了下自己脑袋瓜,脑子终于恢复正常,“这个,庄同志去澡堂是准备做什么”
庄笙平静地看着他,“沈桃服刑期间,曾遭遇室友暴力,监狱视而不见,不久后,那名室友血溅澡堂;第二年,负责给女囚看病的狱医,在给沈桃治伤时,头颅磕在铁床上,当场身亡。沈桃喝了放安眠药的水,昏睡在铁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