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并非怂,想来想去,只可能一种原因。
钟瑜没理会,抬脚往里迈,被风芽拽回,不可置信盯住她,“你不会还不肯吸取教训,到现在都还爱着他吧”
钟瑜撇开眼,认真解释道“都到这个地步了,我怎么可能还爱着他,不打官司是不想跟他牵扯不清。”
风芽只以为这是她寻的由头,仍是不肯信,气得甩开她,扔下一句“随便你”,走进包厢。
钟瑜在门口稍作调整方才进去。一屋子都是人,薄逸北坐在正中的位置,旁边的王总颇有眼色地把座位让出来,她连婉拒的机会都没有,便被迫按在薄逸北身边坐下。
在座的都是高层领导,她到的晚了,先是道了歉,而后被众人起哄罚酒。她刚要拿起酒杯,腰上被风芽狠狠一拧,低声骂道“你疯啦,这三杯白的喝下去命不要了”
钟瑜的酒量是出了名的,刚出道那会儿,人小胆大,红的白的混着喝,喝完就催吐,胃也就是从那时候弄坏的,后来有一阵子得了厌食症,常往医院跑,人也暴瘦了一圈,被媒体捕风捉影发布不实报道。
一直到现在,胃病还未好全,酒是一律戒了的,可在这种场合,你不喝,人家只会当你矫情。
钟瑜笑一笑,按下风芽的手,轻声说了句“没事”,刚要把酒杯贴上嘴唇,旁边伸过来一只手,将杯子抽了过去。
她一愣,转头。薄逸北将酒杯往桌上轻轻一放,酒液因震荡洒出几许。
“算了。”他语气不轻不重,瞥了眼钟瑜。
在座的都是人精中的人精,薄逸北又是出面做东,又是为她挡酒,就连迟到他也没有一句重话,非等到人过来才开动,摆明是看上了钟瑜,说不定以后他们这些人还得管这位叫一声“少奶奶”。
有薄逸北明目张胆的撑腰,领导们也不敢有意为难钟瑜,这餐饭虽说气氛还算融洽,可无形中的压力还是让钟瑜有些喘不上气,中途,她走出来透了一下气。
打电话叫厨子备好鱼子酱,过会儿送来,钟瑜慢慢往回走。她是盛爵东馆的座上宾,盛爵东馆是贺楚川的,贺楚川是周时放的发小,因她酷爱这里的海鲜和鱼子酱,只要新鲜的空运过来,周时放每回都会差人给她送过去。
在物质上,他从来没有亏待过她。
她也曾想过,就冲着这点,这婚姻就算委屈求全,感情破裂就算无法修复,她也忍下了。
可谁想得到,忍不下的会是他。
钟瑜沉浸在自己世界里,漫无目的地走,没注意到不远处站着的人。走到面前,地上一条淡淡影子,钟瑜抬起头,和男人四目相对。
薄逸北歪靠着墙,见她停步,站直起身,笑道“我站了这么久才发现,有心事啊”
钟瑜先是一愣,被他这么一说,不好意思笑道“这么明显”
“嗯。”薄逸北看着她,慢慢点了点头,“挺明显的。”
他的目光直白裸露,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也因为喝了酒的关系,眉梢眼角染了红,本就好看得不行,这会儿多了撩人的味道。
钟瑜莫名地想起周时放。他极少喝酒,每喝必醉,微微染红的眼角,血脉喷张的迷人醉态,抱着她在怀里一遍一遍软声叫“小鱼”,从脚趾到头皮都在发颤。
可笑的是,明明已经离婚,被这样伤害,却还对过去的那一点点温存,贪恋不止。
钟瑜对薄逸北点了点头,“今天还有点事,要先走了。”
薄逸北没拦她,就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开口道“要是有难处,可以问我要,何必非卖房子。”
钟瑜闻言脚步一顿,停了几秒,侧头看向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