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娘坚持让他完成他父亲的遗愿,情愿自己万分辛苦,也不让季恒做事。而通过抄书写字是他唯一可以背着他娘赚点微薄银子缓解家中窘境的渠道。
不知道,阿娘现在孤零零一个人还好吗可也如同他一般,思念成疾
女子有三苦,少年丧父,中年丧夫,晚年丧子,他娘全占全了
一想到这里的时候,季恒的心就痛到无法呼吸,眼眶甚至都有些红了。
他连忙将思绪抽出来,不敢再去深想,否则他的心理防线就崩溃了
吴晓梅见季恒脸色不是很好,久久不说话,心里头就在想这人懒病是不是又犯了果然不能对这人的觉悟有太高的期待,刚刚想惯性地骂几句,就瞥到季恒的眼眶似乎有点红
不会吧不愿意写就不写呗,大男人不想写字还要哭
吴晓梅整个人愕然,可是在等她仔细去看季恒的时候,他又回复了以往的表情,仿佛刚刚眼眶的红是她的错觉。
吴晓梅坐的位置离季恒最近,所以看得最清楚,吴大海他们稍远一点,洋油盏灯光又昏暗,就看不清了,只是等着季恒的答案。
吴大海想过了,要是季恒不愿意写,那他还是和赵先兵说清楚。赵红军硬要说去告他们的话,他在乡里面也不是全无人脉,实在不行就发电报给儿子
“好,我写,只是笔墨要问爸借一下。”季恒略微清冷的嗓音打断了吴大海脑子的盘算。
这里叫的是爸妈,而不是爹娘,所以这声爸他还能叫的出口,
如果说以前的季恒不懂钱财的重要,还经常视金钱如粪土、不屑沾那黄白之物的话,后来给他爸守孝的那三年,他已经彻底明白了金钱的重要性。
到了这里后,季恒莫名成为了另外一个人,而且还是已婚的身份,这让季恒很不适应,毕竟他上辈子到死都是光棍一条。
只是对熟读儒家经典的季恒来讲,婚姻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成了人家的丈夫,最近两人也一直是同室而眠,他心里头是已经认了这桩婚事,也明白养家糊口确实是他的责任。
只是他心里头也明白,吴晓梅并不喜欢他,而他也不喜欢强迫别人,光棍了快三十年的季恒也不知道该如何与她相处,于是就这样听之任之地处着。
他来这个世界的时间还太短,这里的很多规则他也还没了解,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不敢妄动。
除了家庭的责任外,季恒还有一点是理解的更加深刻和清楚的读书,费钱
买各种科考书籍要钱,笔墨纸砚要钱,科考报名要钱,赶考风餐露宿要钱。
再没有利用科考确立身份获利之前,这也是一笔巨大的开销。
虽然季恒还不清楚这里的高考和他以前世界的科考到底相差多少,但是如今他手里头连一本可以学习的书都没有,这书,总是要钱的吧
所以不管从哪个方面讲,季恒也确确实实需要钱,所以有这么一个机会,他不会、也不能放过。
季恒答应的干脆利落,吴晓梅头一回因为季恒的话而欢喜起来,快速地安排了起来“那行今天已经是腊月初六了,过了腊八就是年,现在大家都已经开始买起来过年的东西了。这个春联我们也要快快地弄完,好多卖一段时间,把它全部卖完。”
虽然吴大海是村长,但是为人正直,从不会多拿一分,哥哥吴斌寄回来的工资一部分还被吴大海借给村里吃不上饭的人家。
现在他们家还多了个赚不到满工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