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她放松防备的一刻,忽然间,狂风乱起,那船直朝岸边狠撞过来,激起巨浪翻涌,她呜咽一声,痛得一口,就咬到了他的下唇。
有血腥气在彼此的唇齿之间弥散。彼此都用力不轻。
程宴北却不吃痛,任她报复似地啃咬他,还温柔地亲吻着她。他眼眸轻阖,好看的唇角渐渐泛起笑意来,嗓音徐徐淡淡的,很好听,“就操你。”
她也红着眼睛继续啃咬他。都有报复与赌气。
过了会儿,两人又辗转回了床上。
程宴北半坐在床边,怀中还抱着怀兮,似乎是进入了中场休息,他停下来,抚着她被汗浸到淋漓的短发,问“什么时候剪的短头发”
“忘了。”怀兮靠在他肩头,被折磨得许久许久都喘不过气。
“短头发也好看。”他说着,替她将一缕凌乱的发拨到耳后。他以前说过一句她长头发好看,她与他在一起的那些年,一直留长发。
她伏着他肩,听他这般语气,轻嘲着一笑,抬眸去看他,“你怎么不问,是不是我的哪任说他喜欢短头发,我才为他留了这么久的”
房内没开灯,光线昏暗,依稀只能借由对面高楼,从窗外投射入内的朦胧光线,看清他眉眼与五官的轮廓。
并看不清他的神情。
程宴北闻言有些暗恼,笑了笑,如何也没发脾气,只说“我如果那么问你,只会显得我好像在跟你赌气。”
“你没有吗”她说着,伸出食指点了点他的唇角,“你现在,不是在跟我赌气吗说我这些年好了几任就跟我做几次,”
她还故作认真地扳着手指数了数,有些尖刻地说“几次了我倒是很享受,但可能,今晚咱们都死在这里了,也”
“我是在跟你赌气,”程宴北有些不耐地截断了她的话,他根本不想知道她这些年到底好了几任。
一手箍住了她下巴,拇指置于她的唇角。缓慢抚摩。
他于黑暗中对上她的眸,语气有些冷淡“当年分手了你跟别的男人去酒店,我知道。你是故意的,我也知道。那时候我也有赌气。我也很难过。”
还以为他要跟她翻旧账,没想到,却好像是在承认错误。
怀兮没说话。
昨夜醒醒在外滩附近走丢,他匆匆赶来派出所,与左烨也有打过一次照面就不说昨晚,这些年在赛场上下,他与左烨他们firer打的照面也不在少数。
“我是在跟你赌气,”他又低声地重复一遍,下意识地将她抱紧了一些,脑袋埋在她肩窝,混着彼此汗水与体香的味道。
柔热的。
“我的自尊心太可笑, ”他嗓音沉沉的,落下,“那时我总在想,可能跟别人在一起才是你最好的选择。可能你跟别人好,会更快乐一些吧。”
怀兮就这么被他抱着,双手不知落在何处。
没有回拥他。
他就像一只受伤的幼兽,埋在她肩上,被她咬破了的染着血的唇,时不时从她柔嫩的颈与锁骨处厮磨而过。
像是想恳求她为自己舔舐伤口。
“我以为不会伤害你的,其实一直都在伤害你。我以为你不爱我了。我以为你跟别人在一起,你会更快乐可这些都是我后来才知道,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我以为。”他说,“都只是我以为而已。”
“我那时想缓一段时间再告诉你我要走,但你知道我要走,肯定知道我很缺钱。你知道我缺钱,肯定要想方设法帮我。”
他沉沉地叹气,梳理着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