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我不想结婚,不敢要孩子的原因。你不想生孩子,男方想要怎么办再说了,生了就得负责啊,要不就别生”黎佳音的心情沉重着,“而且,我真没什么信心把我的孩子教成多么好的人,我怕我教不好他,传达了什么不好的价值观,他未来长大了恨我。”
怀兮没说话,显然心情一样沉重。
黎佳音惋叹了声,看了眼紧闭的卧室门,摆摆手,“算了,不说了。我也困了。我去洗漱一下睡觉,明天周末本来没什么事,我们公司那个新来的经理神经病一样,大早上十点开视频会议,真的好烦。”
说着,就去浴室了。
怀兮握着玻璃杯,五指摩挲冰凉的杯身,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若有所思了一会儿。
然后放下杯子,去阳台抽烟。
夜风凉薄,吹得她愈发没了困意。
一支烟抽完。
怀兮趴在阳台栏杆上,看路灯下,几只颜色各异的野猫披拂月色,在那个椭圆形大花坛前前后后流窜飞奔。
时不时发出尖利凄惨的叫声,像是小孩儿的啼哭,很渗人。
她心情有些几分凄凉。
不多时,身后的推拉门传来了动静。
有人接近了她,站在她身旁。
怀兮没回头也知道是谁。她不说话,他也不言。
她只是盯着楼下打架成一团的几只猫,状似轻松地打趣道“你要不要朝它们吹个口哨,可能就不打了”
她还记得他前几猫吹口哨的事儿。
程宴北闷沉沉地笑了一声,答非所问
“怎么不去睡觉。”
怀兮目光还在楼下,打了一架的猫儿没分出胜负,尖锐地对峙着,互相尖声嚎叫了好几声吓唬对方,末了才三三两两地离开。
不见了踪影。
看猫打架,挺没意思的。
鬼知道她为什么看了这么久,好像就是在这里无所事事,等他过来似的。黎佳音都睡了。
而她好像打心底知道,他和醒醒说完话,一定会来找她。
不知是什么让她这么笃定。
就好似当年跟他赌气提了分手后,她心底笃定了,他一定会吃醋回头找她复合。
可是没有。
“我在等你出来,”
怀兮看着下方已经恢复一片寂静的空地,淡声地笑了笑,然后移眸,去看身旁的他,眼眸波光微动,像是哭过,“我总觉得,有什么话没有对你说完。”
他凝视着她,眼底泛起笑意来。
“什么话。”
她摇头。
“我也不知道。”
程宴北便笑了笑,去望远方。
“那你想想,想好了跟我说。我等你。”
怀兮目光也跟着他,飘了很远。
关于要说的话,她想了很久。
刚他送她回来的一路沉默中,她都在思考这个问题。可如何都不知,想说的话,该从何说起。
总觉得他们之间,有很多的话要说。有很多的衷肠需要痛快地倾诉。
他们之间的所有,好像都是未完成式。
可话到嘴边,就不知该单独拎出哪件来说了。
想起那会儿在派出所,他抱着她,在她语无伦次的道歉下,他却说,他也该对她说一声对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