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心虚。
她没再看手机。
冰凉的金属物体在手心嗡嗡震动着。
到了跟我说。
今晚和朋友们喝酒,晚上可能不能去接你。我可以找人开我车去接你。
或者你自己打车
没一会儿,程宴北就回来了。
他敲了敲她这一侧的车门,隔着黑沉的车窗,他眉目也深沉。提醒她拿开支着窗户的胳膊。
然后拉开了门。
他应该是去了不远处的药店。手上拎了个印着药房o的白色塑料袋,随意地扔到了她的腿面上。
“哗啦”一声不安分的轻响。
很躁动。
“”
怀兮诧异地抬头,还没来得及跟他对视一眼,他又将车门关上了。
绕过车头,上了驾驶座。
她低头翻了一下塑料袋。看到了治跌打损伤的气雾剂,外敷止痛的药膏,还有一小袋冰块儿。
应该是他找药店隔壁的便利店要的。
还有一盒避孕套。牌子很普通。
“”
她拿出那个长方形的盒子,轻轻拧了拧眉。
一抬头。
对上他转眸投来的目光。
他看出了她的疑惑,懒散又冷淡地瞥了她手里的东西一眼,徐徐轻缓地说“药店柜员送的。”
“”
他又伸出手,揽过她右腿。
拽着她在光滑皮质的副驾驶上转了小半圈儿,然后拨开她脚上那只鞋,慢条斯理地去拿塑料袋儿里的喷剂。
半抬起眸子,对上她视线,靠近了她一些,似笑非笑的。
“我不用这么小的。”
“”
怀兮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视线扫了下盒子上印的尺寸,又望了眼药店的方向。门口好像的确贴着满多少送什么的字样。
她算是信了他的话,将那盒子又扔回了塑料袋儿里。
脚面蓦地蔓延开一阵冰凉的触感。
紧接着,一股浓烈的药味儿在车厢内弥散开来。
怀兮本来就有点感冒,鼻子倒是没堵,反而敏感。
她最近还有点季节性鼻炎,如此一刺激,她忍着鼻腔剧烈的痒意和想打喷嚏的冲动,立刻打开了副驾驶的车窗户。
程宴北敛低眉目,手指缓慢均匀地在她脚踝处推着药。
气雾剂冰凉的药液被他指尖温度一点点地熨热。
他又喷了一下。
两次味道相撞,在狭窄的车厢里逸散不尽。
怀兮鼻腔作痒,气味儿直冲天灵盖。
捂住了鼻腔,疯狂地示意他,要他去开窗户。
“别动。”
程宴北还低着头,察觉她挣扎,显然没弄明白她的用意,低声喝止着。
怀兮哪管他。
她向他那一侧挣扎过去,伸出胳膊越过了汽车制动,一手捂着口鼻,屏住呼吸,要去开驾驶座的窗户。
他本就牵引着她一条腿,她在他身前如此闹腾,半天不安分,他揽了下她的腰,要按住她
却赶不上她的动作。
不知是谁迎还是谁送,她跟着皮质座椅的滑力,还有自己身上本来就光滑的雪纺裙子,直接坐入了他怀里。
她顾不上太多,左手捂口鼻,右手狠狠地摁下左侧车窗的按钮。
两侧空气渡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