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燃有些无奈地笑起来,诚恳地道“我就是怕你难过,所以,之前一直犹豫该不该问你。总觉得提起来不太好。”
“我没事,你放心,”立夏淡淡说,“生老病死嘛,有时候,真的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嗯,确实。”
蒋燃又匆匆地点头。
但他其实并不想她接着这个话题往下说了哪怕他一直在心底猜测,她与爷爷的也许感情并不好,所以这些日子以来,她都表现得过于平淡,几乎毫无波澜。
所以他立刻岔开了话题“今晚想吃点什么”
“都可以啊,”立夏说,“你不是也港城长大的吗这么久没回来,就没特别想吃的餐馆儿或者什么吗”
蒋燃想了想,“好像有一家。”
“嗯”
“我带你去。”
车行很远。
他要带她去的那家餐馆坐落在海岸一隅,恰好今日是个好天气,平素过来就要提前订位,排许久的号,没走到店门口,远远一望就排了一长串的人。
于是又辗转着去了下一家。
遇上晚高峰堵车,折腾一圈儿,都不是很饿了。
蒋燃忽然接到了爷爷蒋长鸿的电话。
自小,蒋燃的父母忙船厂的生意,就甚少管他。他是爷爷奶奶带着长大的,感情深厚。大学毕业第二年奶奶去世,他当时在伦敦的高地练习场准备一场很重要的比赛,接到消息就回了国,陪父母和爷爷料理奶奶后事,到比赛前两天才回到伦敦。
奶奶的眼睛一直不太好。他比赛前半年恰好做了手术,视力稍微恢复了一些。那些年,在父亲不支持他开赛车的高压政策下,他一意孤行,是奶奶一直在身后支持他。
奶奶还很期待他的欧洲首秀。但是没来得及看到,就离开了。
那是他心底怀揣多年的遗憾。
蒋燃刚回港城的那几天,蒋鸿飞与三两好友约着爬山去了,祖孙二人没见到面。蒋燃最近也忙,半天船厂,半天赛车场,前几天在船厂附近买了个小公寓,最近都住在那边,离爷爷的住处很远。
蒋燃正开着车,要拿蓝牙耳机接电话,很是不便。他抱歉地对立夏笑笑“麻烦帮个忙。”
立夏帮他将耳机戴好。她手指莹凉的触感触碰到他的耳垂。
此时刚好被堵在了高架上,他将车身停下,调整耳机时,有意无意地碰到了她的手。
她也没收回手,微微侧身,半仰起头,帮他调整着,“这样可以吗”
她柔嫩骨感的手在他掌心下。
他点点头“嗯,可以。”
但电话已经停了。
“我打个电话。”他对她说。
立夏颔首,“好。”
给蒋鸿飞打过去,一听到自己这个宝贝孙子的声音,老爷子就喜笑颜开,声音中气十足“燃燃,爷爷到门口啦,你怎么不给我开门呀不在家吗”
“嗯”蒋燃没反应过来,“爷爷,你去我家了”
“是呀,你妈妈说你自己住公寓去了,我心想今晚买点儿酒和菜,过来给你做顿好吃的,顺便看看你呢。”老人家十分朴实,“你在哪里呀还在训练吗还是在船厂”
“啊,”蒋燃看了一旁的立夏一眼。
她也看着他。
他有点儿为难地笑笑“爷爷,我在外面。”
“跟谁在一起女朋友”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