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挲她五指的指尖儿,他睨着她,笑意缓缓的。
“真被我教坏了”
怀兮的手缩在他的掌心,面对他笑容,自然地用五指反叩住他的掌心。前几天心底还有点儿别扭。
别扭他对她的不坦诚。
这几天她生理期,人也敏感了些。心中好像攒着火,总发不出。想问他,又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然而此刻,被他牵住的一刹那。
那些毛躁的小情绪,霎时都无影无踪了。
她不说话了,将脑袋静静地抵在他肩头。她矮他十几公分,鼻尖儿擦着他黑色背心的胸口衣襟过去。
嗅到清新的洗衣液的味道。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
好像是周焱告诉她他在港城大学所在的大学城附近打工后起,她总是下意识地去嗅他身上有没有与他不入的味道。
就像是一个意图去搜寻丈夫是否出轨的蛛丝马迹的妻子。
她与深陷所谓囹圄的这种妻子相同,都觉得被对方隐瞒,被对方欺骗了。
可却又不一样。
她什么蛛丝马迹都没发现。
她现在都怀疑,周焱是不是跟她说了谎。
会不会是周焱认错人了
“怎么了。”
柔热的气息顺着她呼吸的节律,一下一下地,如羽毛搔着他肩窝的皮肤。他不禁缩了下肩膀,随即用另一条手臂揽住了她。
问“闻什么呢,我洗过澡了。”
怀兮这时好像能在脑海中整理明白了。
周焱可能认错人了。
她和程宴北认识这么久。
这么这么久。
他什么都没瞒过她。
譬如去年的冬天,大一刚开学,有次她去港东找他那天她没有提前打电话给他。大概是出于女孩子天生敏感善妒的天性,想突击检查他在另一个学校,跟她隔了那么远像是异地恋似的,平时有没有跟别的女孩子往来。
那天是他们社团活动结束后。一个平常的周五的傍晚。往常他们这时要见面的。
那天下了很大很大的雪。
比她高三那年站在雪地里,在众目睽睽之下亲吻他的那天下的雪都要大。
她在校门口等了他一会儿。从气候温和的南城过来,总忍耐不了北地港城冬日的冷。她跺了跺脚,等不住了,就去他们学校周围的大学城一条街转一转。边想着不要突击检查了他,她应该信任他的。
这么做着心理建设,她就准备打电话给他。
没走多远,就发现她与一个女人坐在街边一家当地小炒店里。
桌子对面的女人四十出头的模样,穿一身色彩明艳,明显有些劣质的红色羽绒服,头发稀疏,额头饱满。眼型与他有几分相像。
那女人坐在一身黑色羽绒服的他对面,大快朵颐。
好像顾不上和他说话。
他们好像还聊聊什么。
但也没聊几句。
最终是他先离开了那家小餐馆。情绪很差。
一出门就见她拿着手机站在不远,一副欲言又止,在这里观察了他很久的模样。
他阴沉着脸,快步地走过来,拉着她的手就走。
怀兮跌跌撞撞地跟着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有女人的声音朝这边喊。喊的是他的小名后来她才知道,那个女人的声音在喊他。喊了他许久不被人提起的乳名他的奶奶在那个女人离开后,都不曾这么喊过他。
在他的家庭中,那个女人,连带着那个女人与他的家人有关的一切,都像是一个不能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