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去啊”
怀兮赖在床上, 一下午觉的困倦感未消,声音都懒洋洋的。
“不然呢”隔着电话,程宴北的笑声益发低朗, “你别等我上去抓你下来。”
“不用你抓我, 我自己投怀送抱, ”怀兮也笑了两声,慢条斯理地说, “那你等等我啊。我就下来了。”
“好。”
她从床上爬了起来, 同时朝楼下瞟了眼。
他的车的确在楼下。
程宴北也挂了电话,从驾驶座下来,靠在车门边要抽烟。
他穿一件深灰色的运动t恤,下身黑色运动短裤,双腿线条遒劲修长,整个人立在车门边身姿颀长。
他从口袋摸了烟盒,稍稍一抬头, 见她在二楼窗口,也正往下看。
一晃神之间, 好像就回到了从前。
他唇上咬着烟, 往车门上靠了靠,长腿疏懒地抻开, 眉眼轻抬,带着笑意。
怀兮同他对视一会儿, 总觉得有几分不舍, 半天才离开窗口, 快速收拾了一下,迎着一阵饭香味儿,下了楼。
巩眉听见楼梯动静,瞧着怀兮背着个健身包,长腿迈下楼就要出门,问“不吃饭了”
“不吃了。”怀兮脚步停了停,准备往门边走,又折了回来。
巩眉还唠叨着她“你就成天不好好吃饭。我都怕我不在那几天你在家给自己饿死了,你要是高三那会儿有这个自制力,早就上清华北大了。”
话音才落,巩眉从热腾腾的锅口一抬眼,见怀兮直勾勾地盯着她。
“你看着我干什么”
巩眉问。
怀兮盯着巩眉新涂的口红,小几秒后,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徐老师这还没来呢,你饭也还没吃,妆就化好了一会儿口红花了再涂一遍不嫌麻烦啊”
“你以为我跟你似的,不吃饭了就不怕口红花啊,”巩眉躲躲闪闪地瞪怀兮一眼,转过身去,嘀嘀咕咕的,“我可怕饿呢。”
偷换概念。
怀兮心底笑一声,也赖着不走了,想起那天看到怀兴炜点赞了巩眉发的朋友圈,状似无意地问一句“你跟我爸最近联系了吗。”
“我跟他有什么好联系的。”巩眉去架子上拿了个小瓷碗,放在水龙头下冲洗。
“我看到他前段时间赞你朋友圈了。”怀兮直言直语,怕巩眉炸毛,又低缓了语气试探着,“你们最近不吵架啦”
“没什么可吵的啊,”巩眉漫不经心地说着,的确不像从前一提起怀兴炜就气不打一处,跟个鼓胀着几乎要爆炸了的炸药包似的了,说,“他过他的,我们过我们的呗。嗯对了,我听说,怀礼要结婚了,你知道这事儿不。”
怀兮心想这个“听说”除了在她这里“听说”,估计就是从怀兴炜那里“听说”的了。
她心底打了个晃,估计巩眉就是不爱提怀兴炜,所以转移了话题,也没说什么,随口答“是吧,对方不是个海归高知吗”
巩眉听她这般平淡语气,语调一转,质疑道“是吧你一点都不关心你哥的事儿啊”
“我关心他”怀兮不大在意地笑了笑,拿来杯子给自己倒水,漫不经心地,“我都没打算结婚呢,我操心他干嘛啊他从小就比同龄人有主意,初高中那会儿不还自己跑北京上了几年学吗”
“是去北京上学了,那也是在别人家住着,又不是他自己一个人,”巩眉叹了口气,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怂恿怀兮,“你有空给你哥打个电话问问,到底什么情况。他年纪也不小了,就结婚这事儿,他再有主意,我也得知道是怎么回事吧。有什么事他又不跟他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