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好的朋友在这里。
最好的青春也在这里。
林栀有些失语。
沈南灼早就过了歇斯底里和需要治疗的阶段,“朋友的死亡”对他而言好像终于回归成了日历上的一个点,他可以平静地接受、平静地描述,可悲伤的情绪被刻在永久的时间线上,即使跨过来了,情绪本身从未得到消解。
我还是会难过,但不会再像过去那样难过了。
林栀觉得她在这一点上可以同他无缝达成共识,人在面临死亡时总会产生很多新念头,徒步独行过暴风雨,就再也不是原来的自己。
“我记住了。”许久,她轻而缓地开口,碎碎念似的小声,“希望灼灼的朋友们也能记住我,以后不会再换人了我会一直留在灼灼身边,好好照顾他的。”
沈南灼微怔,察觉小姑娘一边说一边有点儿紧张地握紧了他的手,眼底浮起淡如烟雾的笑意。
“你不用紧张,他们都是直男,最喜欢漂亮小妹妹。”他回握她的手,打趣似的,轻声说,“会喜欢你的。”
会像葫芦娃哥哥一样喜欢你。
陵园一向冷清,过年时人多一些,守陵的老人家见怪不怪,看着他们一束束地在墓碑前放花。
但今天下午这对颜值迷之高的恋人好像又跟以往的那些,有点不一样。
撑伞的男身形颀长、气质卓然,牵着身边女孩儿的手向前走,每经过一道墓碑,除了放花,还会停顿很久。
像是在向她介绍墓碑的主人。
女孩儿长相明艳,竟然也没有半点不耐烦,全程都在认真地听。
两个人在陵园里待了很久,临走时,他看到那个年轻男人挺直背脊,朝着墓碑,郑重地、沉默地,敬了个军礼。
很长时间,两个人才相偕着转过身,重新走进雨中。
04
独处的机会多么难得。
林栀和沈南灼硬生生在a城又多住了一天,才驱车回北城。
年假所剩无几,林栀完全不想干别的了,只想窝在沈南灼的公寓里安安静静地跟他谈恋爱。所以哪怕林父疯狂发短信打电话催她回家看看爸爸,她也始终不动如山。
闫女士年后又要飞国外出差,她的工作本来就一大半都在国外,这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沈南灼怕小兔子又像在酒吧那次一样,神志不清地嗷呜嗷呜喊着想妈妈,趁年没过完,将未来的岳母约出来吃饭。
闫女士还是那副精致gir的样子,不管约在几点,都要完完美美地给自己化个全妆。林栀从她身旁经过,鼻尖嗅到若隐若现的香水气息,忍不住捂住脸打个喷嚏。
沈南灼和闫女士一起回头“怎么了”
两道声音重合在一起,两个人都微微怔了一下,旋即笑开。
“我没事。”林栀跑到两人中间坐下,揉揉鼻子,“好像是那天在a城淋了雨,回来之后有一点感冒。”
“多穿一点呀,天气都还没回暖呢。”老母亲操心地揪揪她的毛衣,“你看你穿得这么薄。”
林栀狡辩“我穿得够多了,公寓、车上和饭店包厢都有暖气,穿那么多做什么。”
闫女士还要开口,沈南灼笑笑,握住小姑娘的一只手,安抚地拍拍“是我的问题,等会儿出门,让栀栀穿我的外套。”
这次见面的意义似乎跟以往不太一样,林栀有些不自在地挣扎了一下,被他按住。
闫女士把所有小动作都看在眼里,她也眼看着沈南灼长大的,这小孩儿小时候就讨人喜欢,长大之后无论颜值还是别的方面都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