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个过程只在几秒之间,很快林非献就放开了唐幼一,朝后退开了半步,样子看起来淡定又平常。
唐幼一就没那么淡定了,慌张地直摸自己的脸和脑袋,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都能看到她整个脸都充了血。
接着,她慌慌张张地跑进了里面。
林非献见她走了,也没有继续停留,抬脚转身,大步朝这边走来。
虽然很淡,但他那张疏冷的脸分明比平日里多了不一样的温度,钟静知道,只有陷入恋爱的男人才有这种表情。
钟静看得眼都不愿眨,忙支起胳膊肘戳身旁的孟鹤棠“看到他脸上的淫笑没”
没想到才戳了一下,钟静的肘部便像撞到冷硬的铁壁,疼地他不由抱住手肘,诧异地瞪向孟鹤棠“我去,你吃了铁块不成”话没说完,钟静就吓得闭上嘴噤了声。
只见眼前的孟鹤棠再没有平日的散漫不羁,那张俊逸的脸此时微微泛青,嘴角勾着阴鸷中透着狠意的冷笑,那双一瞬不瞬盯着林非献的眼睛,此时半阖半开着,可里面却氤氲着浓浓戾气,叫人望之恐惧生寒。
钟静大气不敢喘地看着似变了个人的孟鹤棠,不禁奇怪林非献是触怒了他什么,令他这般仇视林非献
林非献似乎也感觉到来自孟鹤棠的敌视,差不多走到山门时,敛神瞥向倚在门框的孟鹤棠。
看着他们即将交汇视线,钟静紧张地绷住了身,艰难地咽了咽口水,等待即将要发生的修罗场面。
然而没想到,林非献视线一瞥到孟鹤棠身上,孟鹤棠即变脸一样眉开眼笑地直起身,大大咧咧地高喝一声“林大人别走哇,再住两天”
林非献像看一个痴傻儿一样地瞟了眼他谄媚的脸,迈着英姿勃勃的步伐与孟鹤棠擦身而过。
孟鹤棠却好像看不到他对自己的蔑视般,还在没脸没皮地对着人家帅气的背影叫喊“有空再来玩儿啊”
钟静幽幽地看着孟鹤棠那没心没肺的笑脸,狠狠打了个寒战。
厨房烧水炉旁,唐幼一正一勺接一勺地从炉内舀水到桶中,她的头发没有绑起来,而是尽数垂散在一侧肩膀,随着舀水的动作而来回摆动着,被屋外投进来的阳光一照射,在氤氲的腾腾雾气里折射着漆亮的光泽。
想起方才发生的事,唐幼一还有些无地自容。
她怎么总是笨手笨脚的呢,早上梳妆梳子掉进了床下面,她钻进去挂到蜘蛛网也就罢了,居然还带出了几只沾在网上的虫尸,于是,她带着蜘蛛网和虫尸吃了早饭,见了那么多人,还和林大人说了那么久的话。好在林大人发现了,帮她把上面的虫尸吹下来,还帮她好好检查了一下有没有蜘蛛在上面孵蛋。
唐幼一对林非献匆匆道了谢后,赶紧冲回后院烧水洗头,当她终于洗干净,坐在屋内的炭盆旁擦湿哒哒的头发时,才真正松下口气,心里踏实许多。
在头发快干的时候,唐幼一见炭盆里的碳不够,刚往炭盆里放入一颗碳时,撑起的窗台忽然跳进一团雪白,唐幼一定睛一看,登时笑咧了嘴“小甜,你来啦。”
唐幼一抱起猫儿坐回了凳子,将它放到自己的大腿上,一边欢喜地顺着它背上的毛,一边弯身低头去瞧它懒洋洋趴在她腿上的绒绒圆脑袋。
“小甜,半个月不见,你怎么胖了那么多”唐幼一佯怒轻哼“哼,我知道,少爷的被窝比我的被窝舒服,少爷给你准备的鱼也比我的好吃可你也不能这样见新忘旧啊,居然一次也不回来看我昨晚我冻地睡不着,差点忍不住大半夜地冒着风雪去找你呢”
这时,炭盆里的碳忽然发出噼啪声,溅起的零星火星落在了猫身上,烫地大白猫登时嘶叫一声,从唐幼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