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幼一没再说什么,将左手拿了出来。
孟鹤棠移目看去,神情慢慢滞了住。
只见她的左手拇指胡乱缠了一层又一层的厚厚布条,乍看之下,好似那大拇指是结的果子,浑圆肥硕。
她难为情地垂脸,右手手指在桌面上胡乱画着,小小声地解释“我,我睡相不太好,睡着睡着会把布条蹭松,所以”
没说完,那孟鹤棠忍不住噗地笑了出来。
唐幼一低垂的脸登时一红,抬目刮了他一眼“不是说不会笑话我吗”
孟鹤棠忙收了笑,张手将那只悬着的小手握到自己掌中“好,不笑。”
可那强忍笑意的嘴唇却比方才还要显得嘲弄。
孟鹤棠刚摸上那只硕大的果实,圆白小手就倏然从他掌中抽走,一双恼怒的眼睛大大地瞪着他,指责道“你分明还在笑。”
唐幼一在表达着她的生气,孰不知,她越这么凶巴巴地瞪眼鼓嘴,越叫孟鹤棠觉得她毫无威胁力,反而可爱地让他心痒痒,想捧过她的脸再接着逗一逗。
当然,这是不可以的。
只能乖乖讨饶“是我不对,我真不笑了,我要再笑你就学狗叫。”
话音刚落,他肚子忽然发出一阵声响。
唐幼一看他,看着他微肃的脸上静静出现一层薄红。
“您没吃晚饭”
“嗯。”
唐幼一起身“我给您去做。”被他一把拉住。
“包完吧,你翘着这只棒槌也做不了饭不不,不是,我的意思是好吧,我错了,我学汪。”
她笑了,笑得满脸绯红,小脑袋几乎翻倒在她自己的手臂上,忘形的银铃笑声,一阵阵地撞击着他的胸口,将他的心撞地又软又甜,不由也和她一同笑成了孩子。
圆白小手再次放到了他掌上。
他的动作比上一次更慢更轻了,像是对待一件无比珍贵喜爱的物品,每一次指尖的触碰,都能体会到他温柔。投在她手上的目光,一瞬不瞬,状似沉迷爱恋。
她撑腮面向着他,欣赏着他近在咫尺的英俊面容,蓦然想起三天前自己还只敢看他的手,现在她已经如此勇敢。
只因唐幼一已相信了他不再记得从前与她的所有恩怨。相信此时的他只是个喜欢她的陌生男人。
这时,她发现男人低垂的长睫抖动,如倦鸟抖动它的丰羽,漫不经心朝她缓缓掀起。
她迅速垂下眼帘,将目光移至男人洁白长手上,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何时包扎好了。
正乖乖被一只大手握着。
唐幼一犹如被烫到般,颤声抽手,惊慌地藏到自己胸口上。
一抹艳色,自她的衣领内涌上她的双颊,迅速漫至眼角眉梢。那双犹如受惊的鹿眼,向外怯怯地别着,可眼底的潋滟光晕却是无处可躲。
孟鹤棠喉头微颤,嗓音沉沉地唤她的名字“唐幼一。”他目光专注,不想错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我们从前可是认识”他顿了顿又道“或是,在哪见过”
说到认识两个字的时候,就捕捉到唐幼一神情一滞,显然是想起了什么。
转瞬,她眼睫就沉沉盖了下去,叫他看不到里面的光华,唇角微勾,淡淡回他。
“自然不曾。”
孟鹤棠注视着她骤然变冷的脸,眼眸落寞。
忽然,他抬手抚上她的脸。
“我不信,给我看看”
男人温热的长指突然贴上脸,唐幼一吃惊闪退,显然他并不想太过分,她一退便将自己从他手上退了出来。
然而那又嫩又烫的触觉已经留在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