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近真的想太多了。他已经不记得她了,而且他已彻底变了样, 不是从前喜怒无常的少爷,也不是霸道强硬的周校尉,而是温和识礼的孟夫子。
她缩到里侧宽座板, 沉住自己,回道。
“当然可以。”
说完, 又慌忙换到窗边位置, 敛神贴壁, 正襟危坐。
很快,门扉从外轻轻打开,随着寒风大灌, 身披石青披风的孟鹤棠弯身而入。唐幼一从他身后看到了漫天飞雪。竟眨眼功夫就下起大雪了。
闭上门,男人弯身来到她的她的斜下方,里面的宽座上, 撩裾坐下。
车厢并不小,可男人的到来使整个空间瞬间变得逼仄狭窄, 一种难以忽视的压力从他那方无形地渗过来。
热,从唐幼一衣领内缓缓上涌, 交叠在披风内的手握得无法再紧。她得找点话说说。
“孟夫”
“方才”
两人同时出声, 发觉对方说话,又同时慌忙一止。
空气顿时变得稀薄,令人难以呼吸。
唐幼一率先稳住了自己“孟夫子请说。”
那边的孟鹤棠却还深陷泥沼,没法回神。
他已经让自己不去看她, 但是,仅仅是车厢里充斥的幽香都快把他逼疯了。
方才会在廊道失控抱住她,正是被这股香所蛊惑。或许是她的嘴里呼出的气息,又或许是从她衣领内飘出的体香。
也可能只是他醉了的错觉。
他咽了咽干的像沙漠的喉咙,难受地舔了舔嘴唇,尽量忽略胸口的燥热。
他肯定是醉了,又一次忘了他回来崇延的本意。
也忘了她已为人妇,不能轻易冒犯。虽然她男人已不在,但她心里仍有他。那块丝帕便是最好的证明。
他暗吸口气,再睁眼,迷离眼眸终于清透许多,转身向她颔首致歉“方才的冒犯实属无意,可惊着唐掌柜了”他声音温和,又带着刚刚好的距离感。
唐幼一回以颔首“我相信孟夫子是正人君子。”
这时,他瞥到她撩发的左手,眉头轻皱。
“唐掌柜说相信我是君子,可是真心话”
唐幼一眸色微动“自然是真心。”
话音刚落,那边传来打开木箱的声音,接着是一阵窸窣声。唐幼一扭头,他刚好就坐了过来,手上拿着干净的布带与药瓶。
修长洁白的大掌向她伸来“即相信我,就让我看看你的手。”
话到这份上,她再拒绝,便显得不磊落了。没有踌躇多久,把伤了的左手放了上去“劳烦夫子”
接下来的整个过程十分顺利,她静静举手配合,他则专注在换药包扎上,两人神色平静自然。
事实上,不过是因为他们掩饰的很好。
唐幼一早就醉在他那双修长又暗含力量的手上,醉在他行云流水般,流畅优美的手势中。
能看得出他在有意避免触碰她的皮肤,大都只用手指指腹轻捏着,或是轻轻顶压。毫无令人遐想的多余动作。
她觉得他动作完美好看,孟鹤棠却觉得糟透了。
自那只圆白无骨的小手放到他手上开始,他便一直紧绷着自己,让自己千万不能分神,千万不可做多余的动作。
可正因刻意避嫌,反倒令他更为珍惜专注于每一次碰触她肌肤的机会,她一定不知道,他其实把动作速度放慢了将近一半。
只为能让手指更久的细品她的软,她的滑。
而他越是体会到她的软滑,体内的躁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