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一阵大风,由下方甬道灌了上来,将她的披风吹得向后荡起,几乎要荡到孟鹤棠身上。
蓦然之间,他看到一团火焰,在飘荡的披风下如浪翻滚。
是她穿在里面的枣色绣面丝裙。
这丝裙布料一向柔软如绸,此时被狂风一吹,裙摆肆意卷动,而受风的那一面,便紧密无缝地贴在了她一侧腿边,将她丰盈曼妙的腿臀曲线勾勒无遗。
尤其那只丰翘的蜜桃t,被丝裙柔软紧裹,更显饱汁,随着艰难挪步的动作,楚楚可怜地在空气中柔r晃d,y惑着他将它怜爱。
紧接,又一阵劲风打来,将唐幼一紧护的花篮打地一歪,里面满满的梅花便随风簌簌飞出。
“我的花”
如天女散花般,眼看就要被吹得四散飞落。
孟鹤棠就在身后,只见他一阵飞跃,身上大氅高高一扬,迎风一卷,就把飞花尽数卷在了他的披风中。
长腿轻盈落下,带来一阵他身上的凛冽气味。
一片软软卷裹的布团伸至面前,掀开一看,一片红白相掺的梅花,毫发无损地躺在石青色的布面上。
唐幼一提起篮子,够到他手边,让他将梅花洒进来,可他没有洒,而是举步行前,整个人朝她靠近。
男人的身躯如同一堵墙,欺过来的时候,四周的光线都暗了。
他甚至稍稍打开他的大氅,眨眼就将她围困于他身前与他的气息之中。
唐幼一下意识退避,背部却被一片凹凸硬物顶触。身后竟是一株梅。
她慌忙拿篮子抵在他们两人中间,意图阻止他继续靠近,细软的声音在颤抖。
“孟夫子,你不”
“快,”男人平缓的声音,自她头顶上方沉沉传来“我挡着,你放进去。”
原来是为了挡风。
唐幼一羞地恨不得立刻死掉。
她没有再让自己做愚蠢的事,动作飞快地将布面上的花扫落篮内。但这个过程也是煎熬漫长,因为他的呼吸就喷洒在颊侧。
她一次也没去看他。
根据他喷来的呼吸,姿势应是斜侧着脸向下看。
至于在看她,还是在看她装花,她无暇深究。
光是那一阵接一阵混合着梅香的灼热气息,就已经将她逼得无法呼吸,眼眶浮泪。
终于将所有花都扫入篮中。
身前男人却屹立不动。
唐幼一羽睫轻颤,颊色红艳,提篮的手紧紧揪着,她艰难地咽了咽喉咙,抿了抿热到发麻的嘴唇,才让自己发出这淡定的声音“已、已经好了。”
男人的声音再度近距离传来。
“等等。”他的嗓音变沙了,且异常的柔,这般低低缓缓念着,能把她的心都酥掉“你头上有花。”
她看到他抬起了手,颊侧的热息也往上移至她的额头。
“篮子。”
她乖乖将花篮提高。
于是,她看到梅花自上往下一朵接一朵地落入了篮中。数量之多,颇令她吃惊。
她今天的发髻并不复杂,头上也只一只珠钗,怎么会挂了那么多花。
唐幼一不禁疑惑,正想抬手摸摸自己的头,就听到一声“好了”。
随着男人声音落下,昏暗的光线终于恢复明亮,竟令唐幼一有一瞬的迷茫。但礼貌还是记得。
“谢孟夫子相助。”
然几步外的男人又开始无礼,发出略显暧昧的沉沉笑声。
“唐掌柜脸红了”
这人怎么总是千变万化。
她不想搭理,藏好花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