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他上辈子在现代的心理学术语来讲,就是有自虐倾向。
他觉得对自己好的人都会遭殃,或者让对方失望,他就该孤独一人,所以不和任何人建立深层关系,保持足够的距离。
实际内心柔软敏感之极。
钟静打心底心疼他,如今好不容易见着人了,他肯定要用尽手段留住他。所以他故意死乞白赖,说一大堆肉麻的话。因为只要说肉麻的话他就会投降。
钟静带着他往院里走去。
“你一个人回来的吗”
“还有些弟兄。”
“怎么不带他们一起来”
“他们粗野惯了,不习惯这种场合。”
“吴班主来了吗”
“来了,今日前来,便是受我师父所托。”
“什么事”
“想到我二师兄的住处找一样东西。”
钟静脚下一滞“二师兄哪位二师兄”
孟鹤棠显得有些意外“你不认识他”
钟静想了想,摇摇头,迎面抓住一个下人“上些酒菜到里边的清荷亭。”
然后带着孟鹤棠离开廊道,拐入漆黑的庭园小道,穿过一座假山,来到了一座建于荷塘边,用金丝楠木筑成的小亭台。亭台的匾额上书着“清荷亭”三字,亭内梁上垂挂着一盏贴着双喜字样的大红灯笼。
钟静今晚喝了许多酒,此时已有些疲倦,一下子靠坐在亭栏长椅上“我真不认识你那位二师兄。”
孟鹤棠慢条斯理地背手入亭,撩裾坐到石桌旁的圆石凳上,一举一动落拓而从容,望之叫人赏心悦目。
他似乎被亭外的荷塘吸引,坐下的时候视线已经淡淡地投了出去。大红灯笼黯淡的红光从上而下薄薄地将他笼罩,将他的五官线条照得更为利落英气,瘦长的脸立体到刚刚好,每一个角度都有一种不一样的美感,就算身为男人的钟静,也被他的气质与美貌吸引地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我师父说三年前他带着他儿子跟着你回到这里。”孟鹤棠转回脸淡道。
钟静一脸讶异。三年前带着他儿子跟着我回来难不成是
“你说的二师兄难道是”钟静一脸不能置信“难道是婆婆”
孟鹤棠不置可否,道“我这位二师兄,擅长易容装扮。”
钟静恍然大悟“天啊”
如果婆婆真是个男的,那他觉得自己知道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这时,小道上奔来一个人影“二少爷”是一位婢女,神色焦急“二少爷,二少夫人她”见有外人在,婢女忙又凑到他耳边低语。
钟静听了当即脸色微变,斥道“你们怎么伺候的”回身对孟鹤棠说“鹤棠,你先坐坐,我去去就回。”然后对那位婢女道“你去催催酒菜怎么还没上来,还有,抬两个绢灯来。”然后两人一前一后地快步往一个方向走了。
这一处离宴席厅有段距离,只剩孟鹤棠一人之后,四周一下子变得寂静,除了虫鸣蛙叫,没有任何人声。
不,有人在那边。
孟鹤棠凝神一听,眉头微蹙,脸色顿时变得难看。
他缓缓扭头,向那边结地如一面墙的青藤望去。
那青藤是蔷薇花藤,如今不是蔷薇花开的季节,却做了别人野合的好去处。
声音其实很小,且几乎没有动静,但是,身为习武之人,耳力比常人敏锐,这一处又如此安静,一下子便能听出异样。
他咳嗽了两声。
那边的人不知是进行到关键时刻,还是要和孟鹤棠比谁声音大,愈发卖力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