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来音推了推钟静让他放自己下来,眼睛一直盯着上官绾骨瘦如柴的身躯,和那巨大的肚子,惊疑她和林非献是不是都患了病。
“知府夫人似乎不知知府大人做了什么。”
白衣人之中传出一个温和沉稳的男声,是一位脸上画了小生脸的男子。
这人头发花白,长得却是清俊,看不出年龄,虽然白衣上布满斑斑血迹,却丝毫不影响他温润如玉的气质。
他在这群人中地位不一般,从里走出时,其他的人都会恭敬退至一侧。
“你是谁”上官绾瞪着他。
男子背手温道“敝人姓吴,都叫我吴班主。”
“你方才什么意思。”
或许是长年唱戏的缘故,又多唱生角、旦角,男子身形纤瘦,风姿绰绰,连说话都是温温柔柔,毫无脾气。
却莫名有股逼人的气场,叫人无法轻视。
好比现在,他站在上官绾面前,双目沉沉地缓道“知府大人撺掇云麾将军欺辱我友人,大肆打砸我友人酒楼,若不是我们赶到,我友人只怕已死在乱刀之下,酒楼也封上封条,对外宣称酒楼掌柜犯了死罪,已当场绞杀。”
上官绾已哆哆嗦嗦说不清话“他、我夫君不会胡乱定人死罪”
“带上来。”
一个呼天抢地的人被押了出来“大侠们饶命啊是林非献这个混蛋,强迫我指认唐来音密结前朝余孽孟鹤棠意图造反的”
上官绾双目圆睁,是江审
江审一看到上官绾,登时大嚎“知府夫人救我唔”话未说完,就被一拳打翻,口鼻喷血。
白发男子嗤笑“知府夫人看到了吧知府大人说我友人伙同孟家密谋造反,证据是我友人哥嫂曾在孟家做了九年厨长敝人很是好奇,上官家曾与孟家交好,好到差点联姻,那么,是不是也可以怀疑上官家与孟家意图谋逆呢”
忽然碰地一声,上官绾跪了下来“吴班主唐姑姑是我夫君糊涂,错怪好人如今你们也把他打了,解了气了,就给他一条生路吧我定让他不再为难你们我求求你们,放过他吧”一边说一边叩头。
就在这时,一片乌黑的物体,从她头上滑落,啪地掉在她面前的地面上。
众人发出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掉下来的是一定精致的假发髻,而她的头上,一根头发都没有,光秃秃的,只剩像被猫疯狂挠过的斑斑伤痕。有些甚至还在渗着血,显然是刚抓不久。
失去了头发的上官绾,更像一只活骷颅了,古怪的瘆人,惹得现场窃笑私语一片。
“啊”见到假发那一刻,上官绾反应却比任何人都要惊悚,尖叫退避,不敢去看那顶假发。虽然身旁的丫鬟快速地给她戴回去了,却怎么都戴不好,只让人觉得滑稽丑陋。
白发男子摇头叹息“真可怜,知府夫人这头发,似乎是自己抓掉的您如今怀着身孕,可千万别这么伤害自己啊”
话虽说的怜悯,声音却透着明显的讥讽。
“罢了罢了,我们这些老百姓也不是蛮横无理的,只要知府大人日后不再纠缠,一心为百姓谋福,我们也不会再做计较老六老七,把知府大人请出来。”
很快,里面抬出一个软趴趴的人,将其放在了上官绾面前。
上官绾看到浑身上下都是伤口,死人般长着苍白的嘴的林非献,立即扑过去探他口鼻,居然还有一丝气息,哇地哭了出来,又朝吴班主他们用力磕头“谢谢你们放过我夫君”
唐来音本见那林非献居然还没死,心里就来气,朝上官绾大喝一声“快滚”
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