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歌澜望着下座上,这几日刚晋升为惠妃的葛珏, 其父亲葛远是吏部尚书,如今立场暧昧, 所以崔子哲对其很是宠幸,因此葛远最近也频繁得召见时常出入朝政殿。
她拿起手边的花茶细条慢理的喝了一口, 恍若未听见葛珏的话一般,葛珏也不好发作强撑着面上的笑容, 坐在那不动等候俞歌澜的回话。
终于,在葛珏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 俞歌澜放下手中的茶杯, 开口道“我记得前几日,柳妃也到我这说起过这事,说是皇上觉着她做的小食很是不错, 央我允她开个小厨房。”
说到这她抬眼看了眼明显面色一变的葛珏,心下冷笑一声,继续道“不过, 当时我觉得擅自开了这先例实属有些欠妥, 但如今既然惠妃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便允了你。”
葛珏紧了紧手中的帕子,半晌才盈盈一拜道“多谢皇后娘娘恩准, 我那宫中还有些事务,便不多留了,这便告辞了。”
“既然如此,那恕我不远送了,红简,你替我送送惠妃。”俞歌澜也笑笑,示意身旁的红简去送送。
红简低头领命,快步到葛珏身边,低头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带头朝门外走去。
等红简再次回来时,见俞歌澜面色如常的摆弄着殿内一株兰花,她拿过一旁的水壶递到其手边,小声道“不过就是被夸了两句,这么快就到我们这炫耀来了,这惠妃还当真是沉不住气。”
俞歌澜摆弄着兰花的枝叶,开口道“他哄女人的手段还是那般,说上几句好话,那些个女人就以为自己与他人不一样。”崔子哲不过就是想借此来敲打敲打她俞家,如今的他已不是那般的好对付,莫要过于有恃无恐了,另外也不过就是想给她找不痛快。
但她早已对这些事麻木了,不过就是三言两语的表现一下合了崔子哲的意,省的对方上蹿下跳的折腾出更多的事。
这时,一个小太监快步走了进来,跪在红简面前,呈上一封书信“皇后娘娘,这是俞大人方才差人送来的书信。”
小太监话音刚落,俞歌澜的手一抖,一片花瓣便被扯落了下来,红简接过信挥手挥退了小太监,将信拿到俞歌澜面前,见俞歌澜没有要接过的意思,她将信拆开小声念了一遍,越念面色越红最后将信狠狠扔在地上,怒道“大人难道不明白吗皇上是故意冷落娘娘的,这不是娘娘你的错,现在还责备娘娘,真是真是啊啊啊啊”
俞歌澜看着手心里的花瓣,她的父亲心里早就明白崔子哲不过是因为忌惮他们俞家才明面上对她百般宠爱,实则私下里对她冷漠至极,成婚三载别说子嗣,他们甚至都没有同房,新婚当夜她也曾娇羞期待,换来的却是崔子哲的一句“痴心妄想”
但是她的父亲才不管这些,他只希望看到俞家血脉的诞生,以此更好的稳固他俞家的地位,若不是她家除她外暂无适龄的女子,怕是早就另做二手准备了。
俞歌澜冷笑一声,将花瓣扔回花盆中,开口道“将信烧了,莫要让人看见。”
是夜,红简跟着俞歌澜一路步行上了这皇宫巍峨的城墙,看着站在城墙上无言眺望远方的俞歌澜,忍不住心下一酸。
她家娘娘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分来这城墙之上,第一次来此的时候俞歌澜还自语“是否从这跃下,万事与她便再无瓜葛”
她那时候吓坏了,哭喊着抱住了她家娘娘,导致俞歌澜吓了一跳反过来还得安慰她。
自那之后俞歌澜就再没说过那样的话,但是红简看得出,她望向城楼下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