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俞歌澜瞬间起了一身的冷汗,没想到她居然会折在这,却猝不及防的撞入了一双带着清浅笑意的眼眸,对方并没有斥责她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用微凉的手掌轻拍了下她的脑袋。
她顺着力道重新低下了头,其他的人从刚才便一直低着头,她这里的这场无声的小意外自然是无人发现。
俞歌澜动了动撑在地上的手指,奇怪这国师为何没有降罪与她,难不成是不想因为她坏了这祈天仪式思及此处,俞歌澜暗自觉得应当是如此了,心头却划过那双清亮的眼眸。
至此,仪式便算是大致结束了,接下来就是皇上带着众人按仪式进行跪拜,待香炉内的长香换过三次,便可起身由皇上再念一遍祈天词,便算是收尾了。
如今没了闻郁的事,她已经先移步去往国师专用的宫殿兑泽殿先行沐浴净身,余下的事会由青衣侍从盯着无需她关心。
这祈天仪式一直从清晨忙至黄昏才结束,剩下的事物交由青衣侍从和礼部收拾,众人都扶着自己颤巍巍的膝盖各自散去。
崔子哲看了眼自己面前的俞歌澜,突然开口道“皇后当真是富泽深厚,这祈天仪式得国师赐福,上一次发生这样的事,还是丰国开国之初。”
俞歌澜掩在长袖中的手紧了紧,笑着回道“臣妾能蒙国师赐福,定是因为皇上乃当世明君,天道所归。”
崔子哲的目光在俞歌澜那张无懈可击的脸上打量了一会儿,也露出一个笑容,凑近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轻声道“谁知道呢”然后一甩衣袖冷声道“摆驾,回宫。”
刚刚那一幕落在旁人眼里,都觉得当今帝后恩爱,只有俞歌澜知道,崔子哲那笑容下藏得是怎样的冷漠与讥讽。
这两三句话的功夫,竟让她觉得比这一整天的祈天仪式更让她劳累,她抬手不远处的小宫女立即快步走了过来,轻托住她的手,询问道“娘娘,您还好吗”
俞歌澜借力活动了一下酸软的膝盖,开口道“无碍。”
“无事就好不过娘娘,你方才看见了吗国师大人真的不一样,那仪态和周身气质当真是常人学不来的。”小宫女面露向往的说道。
俞歌澜好笑的点了下她的脑袋,打趣道“这么快就看上新主子了,不若我去说个情让你到国师身侧侍奉,也省得你在我面前整日说个不停,聒噪的很。”
“娘娘,你说什么呢你就是拿棍撵我走我都不走,我这辈子生是娘娘的人,死是娘娘的鬼。”小宫女急忙申辩道,言语间还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再说了,我觉得国师大人好,还不是因为她说要赐福与娘娘,对娘娘好的人,在红简看来就是好人。”小宫女吐吐舌,小声道。
俞歌澜闻言眉眼微柔,想起方才那轻触她发顶的手,轻言道“但愿吧。”
这宫中人心复杂,若是有一个不一样的人出现,即便与她无关也算是一件好事。
自祈天仪式后,便无人在这宫中见过那位新来的国师,那些等着看这国师究竟是为何回宫的人,也渐渐的失了兴趣。
那特殊的兑泽殿大小不下于帝王所住的圣央宫,但是整宫上下只住了那闻国师一人,据说连其膳食都不借他人之手,而原本崔子哲安排伺候的人,都被遣送了回来,说是与其无缘。
这下崔子哲也不猜不透闻郁这次突然回宫是谓何意,他原本以为这位年轻的国师是哪方势力暗自打点过来给他找不痛快的,而祈天仪式上的赐福,让他猜测可能是皇后的母家送来才出言讥讽。
等崔子哲好整以暇的准备静等闻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