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只是随意看了她一眼,发现她无力插手后便不再关注,仍旧安静的坐着。
“娘你竟然打我”张志捂着脸,和所有套路小说中的女主角一样,目光颤动不敢置信的看着张氏,满脸悲愤。
张氏喘匀了气,却只是冷然一笑,“打你又如何你可知你犯下了多大的错我当年若知道自己生出来的是你这么个玩意儿,还不如活活掐死算了省的现在成了个祸害”
现在,谁都不怀疑,张氏不光是想打张志了,她更想让张志去死
“我你竟然是这样的我算是看清你了,从此以后,我再也不会喊你一声娘了”张志捂着火辣辣的脸颊,终于是忍不下去了,也没脸再待下去,放了狠话后便气势汹汹的摔了碗筷离去。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张氏终于脱力一般的瘫坐在了凳子上。
半晌,她勉强的扯出一抹苦笑,“抱歉,让姑娘你看笑话了”
说着,她话音一转,担忧的道“如今府中看似是我和老爷在做主,实则管事的早已是那狐狸精了姑娘若继续待下去,恐会有危险,不如明日便出府另寻住处吧”
长安清冷的目光定定的看了她一眼,只见她眼中还带着尚未褪去的哀伤,还有真切的忧虑不安。
如此,长安便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我自有打算,不需担忧。”
张夫人一噎终于又想起了这位姑娘那诡异的实力。
于是也不再劝解什么了,满脸沧桑的让下人来撤了压根儿没动多少的晚膳,和张老爷一起走了。
那只叫锦娘的鬼魂则在她与长安之间纠结了一瞬,却也还是跟在她背后翩然离去了。
一时间,整个饭厅安静的近乎诡异。
长安坐在凳子上,眼底倒映着外面漆黑的夜色,眼瞳的颜色便也被晕染的漆黑如墨,幽暗无华。
“张氏”长安沉寂良久,终是缓缓道出这么两个字,眼底情绪意味不明。
夜色深了。
长安想到自己白日里那些跃跃欲试的小心思,无奈的摇摇头。
而后走到书房,推开门,由领路的丫鬟恭敬的点好油灯照明。
习惯性的使用右手执笔,只不过在即将落笔的一瞬间,想到今日自己那鬼画符一般的丑字,无言了一瞬,只得又将毛笔换至左手。
只不过,即便是用左手,她也还是写“废”了好几张信纸,这才寻到比较合适的字迹。
一炷香的时间而已,当长安将毛笔搁置到笔架上时,面前已经多了一份“匿名举报信”。
看着那歪歪扭扭仿若狗爬般的字迹,长安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但愿从为自己开蒙到最后结业时的所有老师,都别被自己今晚这手字给活活气炸了尸吧。
实在是无颜面对
长安边好气又好笑的摇头,边将其余写过的宣纸尽数放在烛火上引燃,毁尸灭迹。
等做好这一切,长安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张府,趁着浓厚如墨的夜色,将那封信,放在了县令大人好生折起来的官服上。
一来一回,其实并没有花多少功夫。
等长安回到张府专程腾给自己的卧室时,也不过才子夜而已。
长安洗漱之后,并没有躺下睡觉,而是拿着挑灯蕊的针,在指尖随意把玩着。
晃动闪烁的烛火下,她精致的眉眼格外好看,只是无论怎么看,都像是覆上了一层薄薄的冰,看着清冷又凉薄,充满了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感。
她安静的坐在桌前,手里银针翻飞,脑袋里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