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长安冷冽的声音,以及那不容置疑的命令语气,阿飘颤了颤,然后跟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儿似的,磨磨蹭蹭的把脸上的伤口和血迹都弄干净。
长安并没有因为她这么听话就觉得满意,而是皱眉看向她脚下那滩血水。
“还有身上。”
阿飘“”我警告你不要太过分奥小心我吃了你
几秒钟后,长安看着浑身上下干净清爽的阿飘,眼神总算软和了下来。
阿飘本体是个中年打扮的女人,不过就算她外貌恢复了,舌头说话也依旧断断续续的。
“我能走、走了吗”她瑟缩着,小心的抬眼看着长安,浑身都散发着想逃跑的气息。
长安目光平和的打量着她,然后在对方哀怨期翼的眼神中,缓缓摇头。
阿飘我可是鬼你说不能走我就不走我不要面子的吗
“大人你您还、还有什么吩咐吗”
“帮我个忙。”
“您您说”不自觉地弯腰,干净的脸上带着谄媚。
长安对她的讨好无动于衷,并且还有些嫌弃的往后退了退。
“帮我找一只手,找到后带过来。”
“好、好的”
她同意后,长安微微侧身,给她让路。
阿飘也不敢说自己穿墙走其实更快,委委屈屈的缩着魂体从长安身边挪过去,然后在跑到自认为安全的地方后,一溜烟儿的就没了影儿。
对此,长安没什么反应,反而淡定的在街上走,就如同之前的阿飘一样慢吞吞地游荡着。
至于会不会担心那只阿飘阴奉阳违,甚至带着另一只手来一起对付她自己并不介意手里再多一条鬼命,或者多两个打手。
直到将这一小片区域的街道全部探查完了,她也没有再碰见第三只鬼怪。
于是,长安倚着擦干净的坏路灯杆,等了半个小时也没有等到那只阿飘和鬼手后,长安默默的在心里给某阿飘划上了个大大的叉。
随即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居民房,手指缓缓捏紧。
与其等七个小时过去,不如提前结束
一扇虚掩着的防盗门被轻轻推开,一片漆黑的楼道里站着一道单薄娇小的身影。
随着房门推开,窗外昏暗的光隐隐扩散到门外,几乎封闭的空间中骤然风起,将满室阴冷都吹向门口的人。
打了个冷颤,长安默默的把小半张脸埋进衣领里,只露出一双干净透彻的眼睛,看着眼前这间空荡荡的屋子。
“我进来啦”礼貌的敲门,长安无所畏惧的往里走。
“砰”身后的门砰的一声合上。
长安“”默默的把脸又往衣服里埋了埋,悄悄的平复自己刚刚被吓一哆嗦的心跳。
屋子里很黑,即使有窗外晦暗的月光照进来,也让人觉得自己眼前似乎是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
长安伸手在眼前挥了挥,然后一脸懵逼的瞪着眼前的空气我的手呢
我怎么看不到自己的手了
渐渐的,眼前唯一的月光也变得越来越暗,到最后她便完全陷入了一片空茫的黑色中。
长安觉得自己又有点儿方了。
她此时的处境就像是被迫失去了双眼,什么都看不到,甚至连黑色都看不到。
硬要形容的话,大概就是和盲人的视角一样的感觉。
令人心慌,窒息,忍不住想要喊出声,想要寻求一种方式来发泄自己内心的不安。
长安捏紧手指,在这片诡异的空茫黑暗中,缓缓地闭上眼。
耳侧有风
迅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