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千海像是丢了魂一样冲向地上的碎片。
扳指本就不是什么上好的材质,加上原本已经有裂痕,再遭此劫难,已然粉身碎骨。
关千海跪在地上,用两只手拼命合拢,想要把地上的粉末都聚到一块。可是那些粉末里头还藏着碎块,他越是用力,两只手掌就越是鲜血淋漓。
鲜红色的血沾染了翠绿的碎片,他的脸上露出了惊惶之色,嘴里不住念叨“怎么脏了,要擦干净”
他用自己的衣服去擦,用毛巾去擦,可不管他怎么擦,血越流越多,粉末和碎块上的鲜红之色越来越浓,他眼底的绝望也愈发深重。
心理医生连忙喊保镖把他从地上拉起来,让保镖控制住他,给关千海注射了镇静剂。
关千海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小,之后,他就目不转睛地盯着地上那摊混杂着鲜血的扳指碎片看。
有人想清扫这一地的狼藉,被他歇斯底里地吼了回去。
医生、保镖甚至保洁阿姨,没有人敢在这种时候触他眉头。心理医生让大家都出去,把独处的是时间留给关千海。
最后,他一个人坐在地板上,没有人陪他。
只有被他翻烂了的回忆。
一晃数日,院长音讯全无,江辰的电话也打不通,韩烈有些坐不住了。
这些日子,他不停在查那家出售a6轮胎的公司,可那家公司才冒头不到一周,就人间蒸发一样消失了。没有证据,就算他猜到可能是关千海动的手脚,他也拿对方没有办法。
他也去过关千海的家找人,但是这段时间关千海一直闭门谢客。他在别墅外面蹲守,结果对方愣是没半点动静,这桩核心技术失窃案,就这么悬而不决,不上不下的,一点进展也没有。
韩烈预料这可能短时间内解决不了,便有些坐不住了。他心底一直盘桓着一丝不安,南非是他送江辰去的,院长也去了南非,之后江辰的电话就一直打不通,就连院长都失联了。
看不见江辰,听不到江辰的声音,他怎么也踏实不下来。索性订了一张去南非的机票,想着与其干等,倒不如过去寻找。
等他到了机场,却被告知限制出境。
“我这张是特权卡,享有免检出入境的权利。我连身份信息都不需要,你凭什么说我被限制出境”韩烈质问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还没说话,就有一个熟悉又令人厌恶的声音替他回答“韩副,为难工作人员干嘛,你想知道什么,问我,我来回答你。”
韩烈危险地眯起眼睛“是你”
顾远枫呵呵一笑,忽然扬声道“韩烈涉嫌利用职权之便,绑架了执行者大人,现人赃并获,还不快把执行者交出来否则,就跟我去审讯室聊聊吧,带走”
韩烈冷了脸“你在颠倒是非。”
顾远枫嘴角扬起得意的微笑,示意下属抓人。韩烈赤手空拳和那些拿着防爆盾和战术棍的对手交手,竟不落下风。
顾远枫不得不掏枪“韩烈,这是命令,你要拘捕吗”
只这一下停顿,韩烈就被爬起来的特警擒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