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脸色难看得可怕,他缓缓蹲下身子,捡起了地上的那把戒尺“为什么”
鱼头人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双手捂住鱼嘴,“扑”的一下跪在地上,捣蒜一样磕头“我不想杀她的,是你们要私奔,要丢下我一个人然后这鱼头,对,就是这颗鱼头附在了我头上一切都是它唆使我做的,我没办法啊”
少年回头看了眼宋小言,平静地问道“如果当初我不那么懦弱,是不是她就不会死了”
宋小言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少年忽然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眼中沁出血泪“是我对不起她我生前没为她做过什么事,死后总该为她做些什么了”
说着,走到鱼头人面前高高举起戒尺,绝望道“我是多么希望这辈子没有托生在你肚子里”
鱼头人捶胸顿足,嚎啕大哭。
少年不再多言,扶着鱼头人的脖子,像行刑一样高高举起戒尺一挥而下
一颗硕大的鱼头落在地上。
褚和光脸色一变,捂住宋小言的眼睛。
以少年和两人之间为界,一道巨大的裂缝出现,整个环境开始剧烈地摇晃起来。
他满手鲜血,冲着两人摆了摆手“走吧。”
宋小言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褚和光拉着在幻境的龙溪镇马路上狂奔。
两人跑到麻油鸡店门口,看见店门前挂的一面八卦镜射出一道金光,里面传出王师傅焦急的声音“小师叔祖,小言,你们没事吧我怎么听到里面地震了,是不是幻境要塌了”
“少废话,快来接我们不然我们都要死了”褚和光咬破手指,拿出自己的八卦镜,在上面画了一道血符。
两面八卦镜的光芒汇合在一起,只听“砰”的一声,麻油鸡店的门开了。
王师傅一开门就瞪大了眼睛“我去,这么刺激”
褚和光和宋小言在脚下的路崩塌的前一刻跳了进去,再打开门时,外面已经恢复了热闹的街景。
张富强在病房外面和同事讨论了一下案子,忽然就听见里面传来绝望的嚎叫。这声音仿佛穿脑魔音一般,吓得张富强的魂儿都要掉了。
他一个激灵站起来,猛地打开门,却发现本该在病房里的宋小言和褚和光不见了。
躺在病床上的陈美兰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挣开绳索闯出病房。张富强和同事没反应过来,她就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两个年轻小伙子使上吃奶的力也没追上她,只见她不要命地跑到马路中央,一架运送砂石的大卡车来不及刹车,当场碾了过去,把她的脑袋碾得稀巴烂。
卡车司机吓坏了,下车时腿都是软的“这这,是她突然窜出来的,不关我的事啊”
“呕”张富强跑到这里已经喘成狗,看着一地的红红白白,终于忍不住吐了出来。
陈美兰的案子震惊了整个龙溪镇。这里的大多数人都对陈美兰印象不错,除了脾气差一点,陈美兰是龙溪高中里相当负责,并且有能力的老师了。要不然,龙溪高中也不会把毕业班交给她带。
可谁知,陈美兰这一带,竟带没了这么多条人命。
卡车司机可以腿软,张富强却不就可以。作为直接接触陈美兰的警察,写报告的事情不可避免地落到他手上。
因为报告的事情,他已经不知道被局长骂了几遍了。张富强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局长这么不满意他写的报告,却偏偏非要让他写。
张富强因为错过午饭时间,就到镇子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