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到今,从来没听过说虎牢关丢了,洛阳还能守得住的
云天赐和贺兰韬光,这两个窝囊废,他们要是打得过陈庆之,自己也不至于落到这境地。这些大臣敢说等云天赐回师的话,无非就是觉得即便洛阳城被攻破,也只是换个皇帝,伤不着他们。云颢登基,眼下需要朝廷的支持,不会向大臣开刀
留守洛阳的数万禁军,还有数千王公大臣,随同北狩的,却只有二十多名亲卫,还有十来个近臣。当夜出城,往北渡过黄河,狂奔一日。
云颢和陈庆之的大军前后脚抵达洛阳。
陈庆之兵临城下。
年轻的将军,一身白袍,自信昂扬地望着洛阳城,笑道“洛阳已是掌中之物。我大梁收复中原,指日可待。”
他笑吩咐士兵“去请魏王,我同他有事相商。”
士兵前去云颢营帐中。北海王云颢而今叫魏王了,这是梁国皇帝萧衍赐的封号,此时正衣衫不整,搂着一群美人在纵情欢乐。帐中满是酒气,云颢昨夜已经喝了一夜,这都上午了,居然还在喝,醉得跟个疯子似的。
士兵叫了一句“魏王”
云颢充耳不闻,只管跟美人在床上翻滚,淫声浪语不断。
士兵心中有点畏惧。
这个云颢,在梁国时,还老老实实的,一路出兵,也老实的很。自从前日大败云天赐,攻克了虎牢关之后,就开始得意忘形起来了。让他的亲信不知道从哪里掳来些民女,关在帐子里,日日纵欲。本来军中是禁酒的,他却夜夜欢饮。陈庆之知道他是回了洛阳高兴,也没在管他,以为他过两天就好,没想到他变本加厉,大白天的也胡闹起来。大概是嫌士兵打扰了自己雅兴,他发了怒,醉醺醺的穿了衣裳,从帐中出来,提着鞭子将士兵抽了一顿,问“谁是魏王”
士兵吓得要哭出来“您就是魏王啊,小人哪里叫的不对。”
云颢怒骂道“孤是大魏的北海王,以后谁再称呼魏王,割了他舌头。”
士兵遭了通无妄之灾,连滚带爬地去找陈庆之。陈庆之听了这番转述,眉头微微的一皱,随即亲自去了云颢帐中。云颢醉醺醺躺床上,袒胸露腹,几个妙龄女子,打扮的花枝招展,黄莺儿一般,见了陈庆之,嘤的一叫,吓的连忙躲到屏风后面去。
陈庆之走进这地方,呼吸了一会帐中的空气,都感觉自己要染上花柳病了。
陈庆之虽是个武将,其实脾气温和,相貌风流儒雅,向来是自比江左周郎的。他见此情景,也不动怒,只站在床边目视云颢,道“军中禁止饮酒,禁止携带女眷,你还是收敛一些。让下属看见成什么样。”
云颢“那爪牙没告诉你以后军中称呼北海王的旧号,不许再叫魏王。”
陈庆之道“北海王魏王,不过是个称呼罢了。只要攻下洛阳,我会向陛下请旨,封你为魏国皇帝。”
云颢懒懒地伸直了,捂着嘴打哈欠道“那你击鼓传令,赶紧攻城去吧。”
陈庆之心中有点嫌弃。这个魏国的北海王,在他眼里,实际就是个废物。无才无德,性子暴戾,而且头脑蠢笨。他是半点看不上。但他面上并不表露出来。废物有废物的用处,好控制,皇帝陛下要送北海王回来争夺皇位,无非就是想立个傀儡,好间接的掌控中原。要是这个傀儡太聪明太有能耐,反而是给自己培养敌人。
所以陈庆之对他的荒唐行径,是能包容则包容。但眼下大战在即,陈庆之便稍稍有点失去耐心。
陈庆之道“你是北海王。洛阳的王公大臣,都认得你。只要你写信劝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