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手烫的死疼,却不敢叫,只强忍着弯下腰,拿手帕将地上洒的粥擦了,匆忙逃出了大殿去。
阿福回到房里,悄悄挽起袖子查看,胳膊那块都烫红了,火辣辣的一样疼。
她有些懊恼地来到洗脸架前,舀了瓢冷水倒在盆里,将胳膊放进去洗了洗,完了一个人坐床发呆。
云郁见她走了,心里一阵乱糟糟的,也没心情再做事了。
他跟着来到阿福房里,自行推开门。
是深夜,屋子里黑黑的,也没点灯。她一个人就坐在漆黑的房中,月光从窗子透进来,只有一双眼睛熠熠生辉,像栖在树上的猫头鹰。
云郁走到床边去,和她肩并肩坐下。
他心里有些愧疚,轻轻拿起她放在身前的手握着,觑着她脸色,小心翼翼道“你在想什么”
阿福道“我在想,仗打败了也挺好的。”
“为什么”
阿福说“真有那一天,洛阳守不住了,皇上就不是皇上了。我就可以带着皇上偷偷溜了,随便溜到什么没人晓得的地方藏起来。找个有山有水的地方,可以打鱼,可以捕猎。我什么都会干,能煮饭,能洗衣,会种地,还会织布,养鸡养鸭。我一定会把皇上照顾的很好。没有那些讨厌的人,只有我和皇上两个,不用活的那么辛苦,只要吃饱喝足就够了。”
云郁道“为什么这么想”
为什么
阿福也不知道为什么。
她只是觉得呆在宫里好闷,好累。
不想看到他那么辛苦,不想看到他受委屈,不想看到他痛苦。
不想不想看到他娶别的女人。
本来她是不指望的。
他是皇帝,自己是个小丫鬟,她不指望自己跟他能有什么交集。可是时间久了,就会痴心妄想。尤其是他坐在身边,牵着自己手的时候。尤其是他温柔的目光看着自己的时候。尤其是他脸颊紧贴自己的时候,尤其是他抱着自己,依依不舍的时候。她就会异想天开,幻想要得到他。
她不知道该怎么得到他。他太过昂贵,价值不菲,无数人觊觎,她无法得到,也无法拥有他。
她只是想,一步一步把自己陷进去。
云郁说“你不生气我刚才无故冲你发脾气,还烫伤了你。”
阿福摇头“皇上难过,我也难过。”
云郁拉起她烫伤的手,放在嘴边亲吻了一下“对不起,还疼吗”
阿福红着脸,目光羞涩又炙热地望着他脸,半晌,又低头,懊恼地摇了摇头“抹了药了,不疼。”
手上被他吻过的地方在微微发痒。
云郁禁欲的程度,跟僧人也差不多。自从搬离了主殿,他就再没去过皇后宫中,每天都是一个人睡。他有时候会亲昵阿福,吻她,抱她。阿福也感觉到他有些情动的意思,手会不规矩地探到她衣服里去,有点索取的味道。但每回都是浅尝辄止。
他知道自己有点疯,他好像是着了魔了,只要一抱着她身体,就会强烈的渴望,想发泄,想放肆掠夺。让她哭,让她叫,让她呐喊。越是这样他越是感到害怕。他怀疑自己有点不正常了,因为他那样幻想时,脑子里浮现的不是爱人,是仇人的脸,心中充斥的也并非情爱,而是愤懑和痛苦。他想让她痛苦,想通过,将自己的痛苦转移给她。只有这样想时他身体才会发热,才会冲动,否则就是一潭死水,激不起半点涟漪。他没法爱,只能恨。爱是多余累赘的,只能让他感到疲惫、沉重。爱是一想起
就能让他萎靡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