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两腿直哆嗦, 委屈巴巴道“奴婢正要去给您拿吃的呢。”
云郁掩着通红的脸, 低道“朕要做什么,你不知道别装了,滚回来”
阿福试试探探“陛、陛下,您肚子疼”
云郁捂着脸, 压着嗓门,声音几乎带着羞怒“你回来。”
阿福绕着屏风,畏畏缩缩地又躲回来“陛、陛下,您是不是吃坏肚子了, 奴婢帮您揉揉吧。”
云郁却生气了, 一扭头,转身背对着她。
“滚”
脾气真是不好。
阿福都不知道自己哪错了, 他就发脾气,骂人。
刚让回来,又让滚。
谁让他长得好看呗。好看的人做什么都是对的。阿福被骂了, 也只好自认倒霉。
滚就滚。
阿福转过身,低头道“奴婢退下了。”
云郁又回过头,两个眼睛像两簇燃烧的小火苗似的,恨不得长出钩子。
“回来。”
不晓得为啥,阿福对他很怕。但这怕, 不是出于对他身份, 地位, 或是权势、手段的畏惧, 而是对美色的畏惧。
美丽的皮囊,给人一种云遮雾罩的神秘感。
像九尾巴狐狸精,总让人怀疑他会法术。对方太好看,阿福这种普通人跟他在一起,就有点自惭形秽,总怕玷污了他。随时诚惶诚恐。
阿福束手束脚地过去,像个鹌鹑似的,乖乖坐在榻前。云郁看她老实了,这才冷哼一声,背过身。
他把人叫回来,又不理,拿后脑勺对着人,阿福也闹不懂他究竟啥意思,又不敢再说走,只得轻轻推了推他肩膀“陛下不要生气了。”
“谁告诉你朕在生气”云郁很不高兴。
阿福也说不清楚,只是本能地感觉“奴婢小的时候见爹娘吵架,娘生气就是这样。我爹要进门,我娘让滚出去。我爹要出去,娘又让他滚回来。我爹回来了,她就冷脸扭着头不理人。”
云郁听她这个比喻,顿时有点不好意思。
他冷着脸,又不说话。
阿福心说,陛下一个大男人,居然跟个姑娘一样爱使性子,实在匪夷所思。
传出去谁敢信。
云郁本来想整治她,被她说像女人,又有点不自在。他于是扶着枕头坐起来,拿出男人的架势,一手去捏阿福的脸蛋。她脸很嫩,肉肉的,肌肤居然很滑。看着不甚白,摸上去却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他手滑了一下,差点没捏住。用了两下力才给捏到手。
“你”
有心想说点什么,云郁对上她那双圆溜溜的眼睛。她眼睛奇大,形状又奇圆,像猫儿那样,透着一种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懵懂。一种疲惫的感觉骤然涌上心头,云郁皱着眉,松开了她。
“出去吧。”
他有些扫兴道“朕这里不用人伺候了。”
这人真是,脸变的比三岁孩子还快。
阿福看他语气冷下来了,气氛有变,不敢再触怒他,夹着尾巴悄悄溜了。
云郁连着几日未休息,已是疲惫至极。本想找个温柔乡,麻痹一下自己,哪晓得韩福儿半点不识趣。他一时烦躁更甚,头也痛起来。
“出去。”
他赤着脚下了榻,将殿中的宫女太监一顿轰“都出去,朕不想看到人。”
窸窸窣窣一阵脚步,宫人全都退下了。
云郁从案上,拿起一把匕首,回到龙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