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灵歌伎手下不停,琴声一阵比一阵快,一阵比一阵响,而身处于这个吉原花街,又激起了她曾经的记忆,同时乐声中也开始变得愈发地残酷冷冽。
曾经作为花魁时的瞩目,年老时却又被冷遇嫌弃的落魄,还有无论如何最终都无法获得自由与幸福的绝望,原本已经压下去的黑暗记忆,在这个异世界的吉原花街里重新被唤醒,让鬼灵歌伎差点失控直接把所有听到这乐声的人躯体都拧成扭曲的麻花状。
灶门炭治郎只觉得自己的内脏似乎都在变形,眼前斑驳的色块一片接着一片炸开,明明他该挥动着手里的日轮刀打断着诡谲恐怖的音乐,但偏偏他就仿佛被施下了定身术一般动弹不得。
就在他以为自己真的要在这身躯都被撕裂的乐声中死去时,灶门炭治郎又嗅到了那如同明月照苍间雪一般的气息。
而且这一次不是若隐若现、缥缈虚无,却是浓郁得好似近在咫尺。
灶门炭治郎身体比理智更快一步感到了放松,但他根本就不该在这个状况放松的,日轮刀竟然也脱手而出,坠在了屋瓦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冽响。
而更加糟糕的是,灶门炭治郎一直维持着的呼吸也在此刻停了下来,停下呼吸所带来的后遗症如潮水般地朝他涌来,让他膝盖一软,就要朝楼下跌去。
糟糕了
即便灶门炭治郎回过神想要扭转身体平安落地,但是在这样快速的坠落中必定来不及,一定会受伤。
“鬼灵歌伎停下。”
灶门炭治郎并未坠落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却是落入到了一个充满着梵香的温暖怀抱中,而与此同时一道清朗醇厚的声音也飘飘荡荡地穿透过诡谲的乐声进入到他的耳畔。
在这声音响起的那一刻,原本让方圆数里的人类都软倒在地、痛苦不堪的乐声终于停了下来。
“呼呼咳咳咳”灶门炭治郎在音乐声停后终于找回了手脚和躯体的控制权,猛烈地咳嗽着,试图把那残留着的痛意驱散。
“你无事吧”
当灶门炭治郎好不容易恢复了一些精神后,他才意识到自己还靠在别人的怀里。
“呜哇抱歉、我没事的刚才多谢你来救我”
灶门炭治郎抬头想要向对方诚恳道谢,却在看到了来者的面容时,剩下的话语尽数卡在了喉咙里,再也吐不出半个字。
灶门炭治郎有一个灵敏得可以分辨出他人心情与灵魂感觉的鼻子,也正是因为这过于灵敏的感官,使得他实际上对于美丑并不在乎迄今为止灶门炭治郎唯一一个觉得丑陋得让他作呕的,是鬼舞辻无惨。
丑的最低下限是鬼舞辻无惨,但是美的上限对于灶门炭治郎来说,是自己心爱的妹妹祢豆子。
但是今日,他抬头时,却是下意识地把眼前之人列为了自己所能感受到的美丽上限。
心脏在加快收缩,浑身在发热,但这并不是水之呼吸法所带来的效果。
扶着他的银发男人微微挑眉,抬起手中蝙蝠扇于灶门炭治郎的额前轻点。
说来也怪,原本滞涩于灶门炭治郎心口的郁气和不振一扫而光,头脑变得分外清明,方才怖乐残留着的僵硬也全然消失了。
灶门炭治郎是避免了骨折断手的结局,但在一旁的鬼灵歌伎却是目露凶光了。
那个红发的小鬼怎么能如此恩将仇报她可是在帮他打堕姬,结果一转眼就就跑到了晴明大人的怀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