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清脆的敲击声,就像是战役的号角。
埃尔梅罗二世率先发难,“我以为我们已经达成了基本的共识,青王。”
“就“阻止此世之恶诞生”这一点,我不否认我们已经达成了明确的合作意向。”宗像礼司这个男人哪怕是在被合作者问责的时候,依旧措辞得体。一举一动间,礼仪周全得让人挑不出半分错来。完美契合了他一贯的行事风格。
“可让周防尊去死并不在我之前和韦伯先生的协议范围内,因此我对此提出异议是充满合理性的行为,不是吗”宗像礼司说话的语调不急不缓,却足够犀利逼人。
埃尔梅罗二世直接被噎了一下。
无可否认,针对这点,他们确实是理亏的那方。
宗像礼司以这个话题作为切入点,“韦伯先生觉得赤王回归会对秩序带来什么影响”
说罢就停顿了一下,捧着茶碗静静品茶。给人留出思考的时间。
当然,宗像礼司没有让出话语权的意思。因此不待埃尔梅罗二世回答,他就咽下茶水,充分发挥话痨的本领抢占主动权。把整场谈话的节奏牢牢掌控在自己的手心里。
“毋庸置疑,赤王回归是一件好事。首先,王权者之间的平衡重新建立了起来。其次,在镇目町拥有领地的街头集团吠舞罗会因为迎回失而复得的王趋向稳定。再来嘛”
“我有了道保险。”
宗像礼司放下不再温热的茶水,露出镜片背后那双清冷通透的眼睛。
“韦伯先生你应该清楚为了防止周防尊的达摩利斯之剑掉落、造成又一个“迦具都事件”,我于前天亲手杀死了他。因为这个原因,我的达摩利斯之剑大面积出现了裂痕,目前的威兹曼偏差值不算很稳定。只要动用力量,随时都有可能跃至危险点。”
“达摩利斯之剑掉落有多可怕,瞧迦具都事件就知道了。”
“而遏止这种情况出现的方法,就是让其他的王权者在我彻底坠剑的前一刻杀了我。”
即使说着与自身性命攸关的事情,宗像礼司这个男人依旧那么冷静。好似他话题中的那个主人翁不是他自己一样。
“我们王权者作为世界基石选择的重要支柱,自在位起就受法则保护。因果律般,不会因为任何攻击和“意外”死亡。能杀死王的只有王,以及被王赋予了杀王使命的氏族。可后者远没有前者来得保险,因为法则会下意识护住我们。”
“哪怕我们是自愿被氏族杀死的。”宗像礼司补充。
“如今白银之王、无色之王和赤之王身死。绿之王和灰之王还未出现适格者。只余我和黄金之王存活于世。这意味着如果被圣杯召唤而来的周防尊战死,那么能够给我切实致命一刀的就只有九十多高龄的黄金之王。”
“黄金之王是负责保管德累斯顿石盘的重要人物。万一连累他跟着我一起坠剑,届时,不仅世界基石的化身德累斯顿石盘会面临没有王权者守护的局面,两把王剑也会同时在日本”
宗像礼司适时打住后面的话。
那实在是个过于可怕又灾难的假设。
“作为从者被召唤的赤王如今剑身完好无缺,无论出于哪方面考量,我都不能放任他去死。希望你们能谅解我的难处。”宗像礼司总结道。
埃尔梅罗二世闻言头大的捏了捏眉心。
也就是说赤王周防尊最好能在圣杯战争中留到最后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