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散,有几缕飘摇太过不慎被火苗刮到,顿时焦成湮粉。
“赤绫上神”他一惊,拱手向下,“上神恕罪”
“你见了我,除上神恕罪、上神息怒这类告罪的话,就没别的了”我懒洋洋掏掏耳朵,“我不喜欢跟啰嗦的人说话,这些乱七八糟的莫再唠叨。”
他凤眼闪烁,面上有些尴尬,不过转瞬想起甚么,又作一揖,“小神听叔父提起,上神妙手回春已有法子救活锦觅,不知不知她如今可好,是否已复活了”
“那倒没有,救她啊,相当麻烦耗费我不少心血”
麻烦是假的,后一句可是大实话,我在仙雾浩渺的先贤殿内覆手溜达,一任任天帝可都是熟面孔啊,虽然当着太微神位的面匡他儿子忒不厚道,不过也是为了他另一个儿子嘛,这样是不能平衡些
“我去北斗星宫串门时,听说你去了上清天好几回,怎么想瞒着我将锦觅带走么”
“小神绝无此想法”他登时抬头,神色诚恳,“小神只是思念爱人,哪怕远远见一面也是好的且上清天广阔玄奥,小神并未寻得上神若不愿,小神以后绝不再去”
“我怎会不愿只是希望你清楚,锦觅生前与润玉有一纸婚书,死后也是我为润玉救她一命,所以待复生功成,自然是要嫁给润玉做天后。你既然觉得远远见一面也是好的,那就待大婚那日带聘礼过来,到时可以近近见一面,想来你会更欢喜罢”
“不可我与锦觅两情相悦,那婚书是当时锦觅不懂事才签下,她服了陨丹,心智不全”
旭凤眉立如刃,凤眸染火,上神一怒,果真天地变色,殿内渺渺仙雾躲瘟神般散个干净,周遭狂风乍起吹卷烟云锦一角裙裾,我稳稳立在他怒涛中,嘴角勾起抹冷笑,
“陨丹便是我炼的,收束了她一缕情魄罢了,怎会心智不全堂堂上神满口胡言,以为自己还是黄发三岁,童言无忌么签婚书那会儿,她只是谁都不爱,心中却有计较,无非为了灵力、为了父母之命,若你觉得婚书不该作数,那不如想想那条青蛇彦佑,醉酒后霍乱朝纲,想来也是心智不全之时,是否不用负责了”
他哑然无言,盛怒尽散,像一株老去的松,一点点从内向外腐朽,腐朽到直不起笔挺的腰,
“若非两情相悦,纵有婚姻,不也是煎熬么上神也心有所属,不会不懂,难道您希望润玉娶锦觅为后么”
原来对润玉的这份心思,连魔尊都看得懂。
“我自然不愿意。”
他眼中的灰败升起复燃火光,却在下一刻被狠狠浇熄,
“但若这是润玉所想,我必殚精竭虑,助他得偿所愿。”